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瞬。
在阮甜醒过来到现在,她想过无数种跟江屿舟再见的画面,她料想到这样的情景,却又没料到是这样猝不及防。
她看着江屿舟,没有说话,脸色更是沉寂得像一潭静湖。
~ Z鹿独家
江屿舟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把轮椅扶起来,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动作熟练而又轻柔。
然后,他推着轮椅往阮怀宇的方向走去,可是阮甜抓住了旁边的转轮,让轮椅又停了下来。
江屿舟愣在了原地,阮甜靠坐在轮椅上,头却微微垂了下来。
耳旁好像一瞬间只剩下风声,就连阳光洒下来都带着一股凉意。
良久,到底是江屿舟先开了口:“阮甜,这里风大,我带你过去。”
可阮甜仍旧死死抓着转轮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有些沉闷。
最后,江屿舟沉沉叹了一口气才道:“别恨我,恨一个人会很累。”
阮甜没有回应,直到她听见江屿舟渐远的脚步,她才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放开激烈的情感了。
那以后的几天,江屿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身边。
她睡觉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双悲伤的眼眸一直在看着她。
有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有人在耳边温柔的跟她说话。
告诉她,今天新闻出了什么有趣的事青,跟她说夜里的星星多明亮。
可是每次她醒过来,只能看见窗纱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着,黑夜里,她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五月中旬,阮甜出院了。
尽管她的腿还是不能自如活动,但是坚持复健的话,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A市,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由阮怀宇带着她回到她所谓的家。
那是一幢看着不怎么豪华的小房子,门外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花草草。
屋子外有一条宽敞的回廊,春天在那里晒太阳应该很舒服。
打开门,她闻到房子里有股很香的饭菜味,厨房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江屿舟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江屿舟是不会做饭的,想不到三年时间,他也能亲自下厨了。
阮甜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任由阮怀宇将她推到电视跟前,给她放着电视。
可是阮甜没有看电视的心思,转头细细打量着这个房子。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房子被布置得很温馨,是她喜欢的样子。
“姐,吃饭了!”阮怀宇端着碗筷出来叫她。
她愣了一瞬,没有拒绝,缓缓推着轮椅过去。
江屿舟给她布菜,盛好饭,最后却坐在了一个离她视线最远的地方。
阮甜不说话,端起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也许是头一次跟她吃饭,阮怀宇显得格外高兴,她也不扫兴,浅笑着跟他搭舌。
全程只有江屿舟一句话没有说,他也只是很简单的吃了两口饭就上了楼。
楼上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响了很久,江屿舟才下楼,手里抱着的都是她的东西。
他没做声,只是把东西拿到一楼的房间一点点又摆放好。
忙到傍晚,江屿舟才终于忙完,阮怀宇也正好去楼上洗澡了。
阮甜就坐在客厅,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没有打开的电视上。
江屿舟走出来,把电视打开,调到那个熟悉的综艺节目。
里面的人笑得很开心,轻快的音乐,搞笑的画面常常都得人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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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沉默看着,面无表情,就像从前无数个她还是植物人的夜晚一样,没有反应。
江屿舟照常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根烟,可他刚放进嘴里,看了一眼阮甜,又把烟拿下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阮甜的眼神愣愣看着电视,忽然开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