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惊醒,想想看到那些场景,仍然心有余悸,好在毛球还活着。
我在网上搜寻关于这家整容医院的消息,查到了关于年轻男人的信息,他叫安辰才22岁,因为隆鼻手术死在了手术台上。整容医院为了进行手术,隐瞒他肺部感染的事实,导致全身多部位出血,弥散性血管内凝血死亡。
他还那么年轻就被无良医院害死,难怪不甘心死去,还有那些可怜的猫。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的身影,也许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这些天我妈陆续打来电话,语气却还是强硬:“叶玲,撒气完也该回来了。”
我叹了口气,默默挂断了电话。这些年我妈的作为,已经伤透了我的心,这次她丢猫的举动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毛球不在家,我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当晚我在梦中又进入那家医院,我再次见到那个年轻男子,直呼他的名字:“安辰,我在网上查了你的事。”
他的气息比上次还要微弱,却还是坚持为我弹了一段钢琴。我听着悠扬的琴声,看着落日余晖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平添了些许色彩。
“叶玲,以后你或许以后见不到我们了。”安辰抬起双眸,目光平静地看向我。
“为什么?”我皱眉问道。
“我和这些猫没有能力,再入别人的梦,之前也试过其他人,但是都失败了。”他双手紧扣,声音越来越轻,“我和它们都是被抛弃的,请你也离开吧。”
他在赶我走,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的脚步很沉重,从地下室走到一楼,这条楼梯格外漫长。医院里的猫站在楼梯边,它们都很懂事,自动为我让出一条路,这次没有一只再对我叫。
我看着它们清澈的眼睛,好像毛球一样,心中像被一双手拽住,钻心的疼。
我再次折返回来,打开地下室的门对安辰说:“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帮你们?”
他没有料到我会回来,表情有些诧异:“叶玲,你不会后悔吗?”
“我不想看你和猫永远被困在这里。”我大声说出这句话。
安辰目光微动,眼神带着一丝期盼:“我原本是音乐系的学生,爸妈在我读大学时车祸去世,为了圆我钢琴梦,我不得不在私底下做模特的兼职。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一位叫杨冬的摄影师,他常常说我相貌,如果我鼻子能够再好看一点,就能接到更多兼职。”
他的声音变得颤抖,双眼流下一行血泪:“我听信了摄影师的话,跟着他来到这家整容医院,在他们的劝说下同意贷款进行手术。”
我不再害怕安辰,抬起手为他拭去脸上的血泪,后来发生的事我在网上都查到了。因为他的孤儿,整容医院把赔偿款给了安辰的舅舅,舅舅同意不再追究,签下合同草草了事。
“那些猫是谁害的?”我提到猫,不由得双拳紧握着。
安辰看了看门外的猫,语气变得沉重:“这家医院院长是个变态,每次工作上有压力,或者生活不顺就会把流浪猫骗进来杀掉。”
“真是可恶。”我咬了咬牙,把这两个人记在心中,“所以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