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连着几日的春雨,今儿终于出了大太阳,倒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绿水村的歪脖子树下,几个晒太阳的老妇人正话着家常。
“听说没?前两日阮家把二房那个小荡·妇嫁去隔壁村了,娶她的男人还是个开铁匠铺的哩!”
“啧啧,也不知道那阮屏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名声都臭成那样了,竟然还能嫁那么好!”
“你俩知道啥啊!那男人虽是个开铁匠铺的,但性格极其凶残,听说还会打媳妇,前面娶的两房媳妇都是被他打死了!”
“哎呦,作孽啊!阮家人也忒狠心了吧,这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嘛!”
“阮家那小荡·妇连姐夫的床都敢爬,要我说,阮家人没让她浸猪笼就够好了!”
“哎......”
青山村的一间土坯房里,薛震海将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拉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试图将碗里的药喂进女人的嘴里,可褐色的药汁却顺着女人的嘴唇流淌了下来。
“爹爹,怎么办?娘亲都把药吐出来了!”床边上,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薛小安满脸焦急道。
“爹,沈郎中说,要是她连药都喝不下去,那怕是凶多吉少了!”与薛小安是龙凤胎的薛小平眉头紧皱,语气同样透着急切。
无计可施的薛震海看了眼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干脆把碗凑到自己的嘴边,仰头灌了一大口后递给身边的薛小平,自己则低头覆上女人的嘴唇......
苦涩的药汁被度入阮屏的口中,原本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动了动手指头,薛小安见此,惊得立马叫道:“爹爹,娘亲动了,她动了!”
阮屏睁开眼睛时,入目就是一个男人在亲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大色狼,臭流氓,放开我,赶紧放开我啊!”阮屏吓得失声尖叫,挥动着手臂就去扇面前的男人。
她不就是连加了三天的班,最后实在是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嘛,怎么一睁眼,面前就多了个色狼啊!
薛震海见此,立马伸手把女人按倒在床上,高大的身躯将阮屏笼罩在阴影之下,沉声道:“女人,你冷静点儿,我不是色狼!”
浑厚低沉的声音让原本慌乱的阮屏微微一怔,等她安静下来望向薛震海时,原本生气的面容渐渐成了花痴状。
我去,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帅呀!
棱角分明的面孔,粗黑的眉毛,精明沉稳的眼眸,威猛中透着冷冷的酷味,粗犷的里带着丝丝的霸气,啧啧,妥妥的一副酷帅男神范儿啊有木有?
阮屏的小心肝儿颤了颤,这色狼......不不不,这帅哥简直太合自己胃口了!
床边的薛小安见阮屏满脸粉色泡泡地望着自家爹爹,眨巴了下大眼睛后,奶声奶气的指着她的下巴道:“娘亲,你流口水了!”
“呀!”阮屏脸颊一红,忙伸手去擦嘴角的水渍,可擦到一半,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刚刚这奶娃娃叫自己什么?
娘......娘亲?
等等,这是什么鬼地方?
后知后觉的阮屏这才开始察觉出不对劲儿!
木制的屋顶、黄土的泥墙,还有类似古代的床榻!
我去,这根本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啊!
就在阮屏感到惊讶时,突然眼前一晕,脑海中瞬间浮现一幕幕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阮屏,是阮家三房的大女儿,两天前因不愿出嫁而被阮家人下了蒙汗药。
许是蒙汗药的计量太大了,原主直接嗝屁了,然后从现代而来的阮屏穿到了原主身上。
至于原主嫁的男人,好像叫薛震海,是个带着俩孩子独自生活的打铁匠。
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阮屏心里头直呼狗血!
活久见啊!
穿越这种事情,竟然还能轮到她头上!
薛震海瞧着阮屏又变成了一副呆傻的模样,便从她身上站起来,接过薛小平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声音淡淡道:“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把药喝了吧!”
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阮屏想起嘴里的苦味,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前面这个帅哥不是在轻薄自己,而是在给自己喂药啊!
床边上的薛震海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便干脆把药碗塞进她的手里:“我知晓你不愿意嫁给我,放心,等你病好了,我就放你走!”
“啊?”阮屏一听男人的话,惊得立马抬头望向薛震海。
谁说不愿意嫁给他啦?
这么帅的男人,当了三十多年老处·女的阮屏表示她很愿意滴好不好?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床边上的薛小安便拉住阮屏的衣角,可怜巴巴道:“娘亲,你别走!”
“安安会乖乖的听娘亲话,娘亲别走,安安不想做个没娘的野孩子!”
瞧着小粉团眼眶红红,很是伤心的模样,阮屏心疼的不行,忙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安慰道:“好好好,娘亲不走,娘亲就留在这里陪着你!”
薛震海听着阮屏对闺女说的话,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女人为了不嫁给自己都能服毒自尽,怎么可能真的会留下来?
也就是安慰一下他闺女罢了!
薛小安在听完阮屏的话后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她手里的汤药道:“娘亲,你快喝药,喝了药,病才好得快!”
“额......”阮屏看着手里头黑乎乎,散发着难闻味道的汤药,嘴角抽搐了下:“那啥,娘亲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所以,这药就不用再喝了!”
阮屏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一大俩小立马异口同声道:“不行!”
“你才刚醒,这药必须喝了!”薛震海沉声道。
阮屏犟不过这三人,最终,在三道炽·热的视线中,憋着一口气仰头将苦哈哈的药一饮而尽。
药刚喝完,一颗甜津津的腌梅子塞进了阮屏的嘴里。
只见薛震海手里头不知道何时竟多了一包腌梅子,将阮屏手里的药碗拿走后,把梅子塞进了她手里道:“吃点儿梅子,就不会那么苦了!”
“谢谢~”阮屏脸颊微红道。
这个便宜老公外表瞧着冷冰冰,内心还蛮细致的嘛!
阮屏心里头一阵窃喜,而薛震海接下去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你的嫁妆我没动过,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可以把它一起带走!”
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