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成了特岗教师,在贫困山区教学。
在我到山区的第二年,来了一批志愿者。
宋悦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经常把我的板书作为背景摆拍。
趁我不在时,偷拍照片,假装是她给孩子们上课。
期中时,又把全班的排名发在社交平台上。
网友们都以为这是她的功劳,纷纷叫她全能宋老师。
被我发现后,面对我提出的删除请求,宋晴提出让孩子们决定。
我满脸自信,可没想到所有的学生都和她站在一边。
说我是穷鬼,指责我在物质上帮不到她们。
当我发现自己的教学成果被宋悦发到网上换取流量,并且还被冠上她的名字,说都是因为有她,孩子们的成绩才有了提高的时候。
我气得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怎么都睡不着。
要不是我的闺蜜在网上刚好刷到宋悦,定位就显示我所在的学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会趁我离开教室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拍了这么多照片。
照片里不仅有她自己和黑板的合照,还有和学生的。
我越想越生气,把我的成果偷走就算了,可学生隐私是能随意泄露的吗?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在办公室和宋悦碰面。
我盯着宋悦精致的妆容,把手机上宋悦的账号内容摆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悦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漫不经心地说:“志愿者又没钱拿,不靠这种手段,哪来的流量?没流量怎么赚钱?”
她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你就体谅体谅我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怒火:“偷窃我的成果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泄露学生的隐私?”
宋悦耸耸肩:“他们都同意了啊。”
“我不相信。”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呢,在我的记忆里,大山的孩子最是纯粹。
她们会在上学的路上采一朵野花,送到我的办公室,真诚地夸我。
会在上交的作业本里,在角落留下一句:黎老师,您辛苦了!
宋悦放下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信?那你亲自去问问你的好学生们呗。”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升起,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宋悦继续说道:“现在读书有什么前途?还不如让他们在我的视频里露个脸,换取流量,这样以后就有粉丝基础了,随便开开直播都比打工赚得多。”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你这样的价值观迟早会带坏学生!”
像她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通过志愿者考核的。
宋悦轻蔑地一笑:“这可是他们的真实想法,我只是代为传达,不信,你去问问?”
我突然想起孩子们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想起他们稚嫩的笑脸。
不,不可能的。
他们还那么小,怎么会懂得这些?
更何况很多孩子家里都是贫困户,家里怎么会有多余的智能手机给他们刷视频,这也是我笃定他们不会被网络污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