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沈从言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饿,待会儿还要去邻村给人看病,先走了。」
我推开沈从言拦截的手,背起医疗箱离开,半途又撞到秦思甜和其他女知青上工。
秦思甜和我的清隽长相不同,天生一副娇滴滴的俏丽模样,说话声音也嗲嗲的,很少有男人不动心。
看见我,秦思甜主动递了铁饭盒过来。
「方梨姐中午好,镇上新开了家国营饭店,它家的炝炒回锅肉做的还行,你带回去尝尝。」
见我盯着饭盒,秦思甜又说:「这厨子做的菜虽然没有四九城的好,但也勉强能吃。只不过...这不好的东西终究不能长期揽客,你说是不是啊方梨姐。」
「.....」
我不傻,听得出秦思甜是在向我示威,更没错过她眼底闪过的嚣张与得意。
不知怎的,向来不愿与人起冲突的我,这一刻突然很想撕破秦思甜虚伪的脸皮,于是我开口说:
「阿言给我带了一模一样的菜,你和他一起去的吧?就你们两个么?」
这话直白,周围人都听出来,我在指责他们背着我这个妻子外出吃独食。
而秦思甜明显被我问傻,捏着饭盒半晌说不出话。
和她同行的女知青见状,立马松开了挽着她的手,其中一个颇为嫌弃地说:「谁家好姑娘单独和已婚男同志吃饭啊,真是不害臊!」
「我不是这样的,方梨姐你们听我解释...」
我没给秦思甜解释的机会,背紧医疗箱离开。
在邻村连轴转了一下午,离开时候已经是黄昏。
怕天黑路上没灯,我脚步飞快,谁知路上撞到一个魁梧健硕的身影,蹲在岸边抽旱烟。
烟雾缭绕中,跟着露出一张锋利深邃的脸——是邻村闻名十里的木匠肖淮。
我结婚那会儿,还曾请他做过几件家具。
肖淮大概是刚做完活,赤着脚,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轻薄的黑色长裤。
他身高逼近两米,蹲在那里像座巍峨的山,皮肤也晒得古铜,粗壮的手臂上还有着常年劳作的旧伤,暗红色的疤痕,衬得肌肉线条愈发深邃清晰。
大概是看多了沈从言精瘦的身材,肖淮的野性粗壮竟让我一时脸颊滚烫,我忙别开视线,快步从他身侧经过。
谁知没走几步,背后忽然响起一声痞气的口哨,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跟着响起,带了几分痞气。
「丫头,胸衣不要了?」
「——?!」
我转过头。
发现肖淮手上,正晃着我裤兜里掉落的胸衣。
那是我刚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布料是纯棉的,花了不少钱和票。
可我实在没有勇气从陌生男人手上要回胸衣,只好低头装作平常,打算忍痛离开。
「哦,原来没人要啊,那我只好上交公社,请大队长来寻找失主了。」
我真慌了:「你等等!」
「嗯?」
肖淮低头盯着我笑,粗壮的指头摩挲着嫩白的布。
我惊到呼吸短促,捏紧医疗箱飞速跑过去抢衣服,半道因为仓促还被路上的石头绊了脚,径直摔进肖淮怀里。
男人壮硕的胸肌撞得我生疼,忍不住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