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当霍连城找到我藏身的小城时,我正在努力摆脱醉酒客户的骚扰。
那拉扯的姿态看在他眼里,就成了我在与男人纠缠。
他面无表情,拽起我就走,差点让我的胳膊脱臼。
他把我扔到床上,野兽一样在我身上肆虐。
一点也不像当年那个冷冷清清的少年。
他边穿衣服边嘲讽我:“当年你说走就走,我还当你多有骨气,结果还不是在靠男人赚钱。”
我毕竟当过十几年霍家千金,钢琴绘画都通,审美也有底子。
在小城市做婚礼策划,对同行是降维打击。
渐渐就有流言蜚语,说我接单的手段不干净。
小城闭塞,流言飞快,没想到连他都打听到了。
我忍着疼痛,拼命分辨。
可他却说我是全世界最可恶、最虚情假意的女人。
我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他把我带了回来,强迫我留在身边,却只是为了折磨我。
我一遍遍地解释:
“连城,我的父母调换你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当年我接近你,是真心喜欢你,没有其他目的。”
他却冷笑回应:“可是你亲生母亲的说法,和你恰恰相反。”
我的亲生母亲王慧,是一个生不出儿子就要挨打的女人。
那个暴雨天,她在村卫生所分娩,生下的偏偏是我。
她恨得咬牙切齿,正要掐死我。
霍太太却被人抬了进来。
霍太太身体健康,怀胎八月,胎儿早已稳固,便适当恢复慈善工作,兴建学校。
不料这日骤然暴雨,汽车颠簸,她的羊水提早破了,就被就近抬入卫生所。
条件简陋,分娩惨烈,她刚诞下霍连城,便晕了过去。
王慧收买卫生所的村医,留下我这个赔钱货,抢走了霍家的儿子。
十八年后,王慧因此入狱,更是恨极了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去探视她,她却想冲上来掐死我:
“如果你不是个女儿,我就不用换孩子了!”
“现在我要坐一辈子的牢,全都怪你!”
她不想让我这个仇人今后好过,就在法庭上大声嚷嚷,说我对调换一事早就知情,还一直虚情假意接近霍连城,就是想要把他玩弄在手心里,要他一辈子都无法得知真相!
我把这些因果认真地讲给他听。
他却只是轻蔑一笑:“你倒会编故事。”
我灰了心,便不再解释,任他折磨。
我劝自己,反正得了绝症也没几年好活,能在死前多看他几眼,我也不亏。
可是他说我下贱,说我肮脏,恨不能把我踩进尘埃里。
又不停向我展示他对其他女友的慷慨和宠爱。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啊。
那阵子我浑浑噩噩,甚至有了提前了结自己的想法。
直到找到现在这份工作。
领导赏识,同事友善。
看着一对对新人在我设计的场景中互诉爱意,我为他们幸福,却又无比心酸。
我爱的人,偏偏是最恨我的人。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婚礼了。
同事们总是打趣我:“每次都哭,世上没有比咱煊煊更心软的人了!”
“那是,煊煊人美心善嘛!”
逗得我破涕为笑。
可是今天,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想到沈安娜要来揭发我,我魂不守舍,在工位上怔怔落泪。
同事们吓了一跳,买来奶茶零食,问我出了什么事。
想到他们从今以后也会讨厌我,我难受极了,却又没法解释,只能努力嚼着零食。
可直到下班,沈安娜也没来。
我松了口气,以为霍连城终于是心软,放过我了。
却在回家的偏僻路段,被壮汉拖进了面包车。
他邪笑:“霍少爷吩咐,我可要好好招待你!”
原来,霍连城是要换个法子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