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再次睁开眼,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夫人。。。夫人醒了!」
玉容低沉的啜泣传入耳侧,我伸手,下意识地抚向小腹。
「夫人放心,大夫看过了,小主子无碍。」
玉容扶我起身,熟练地将软枕靠在我身后。
她清秀的脸上双眼红肿,声音满是后怕。
「夫人,当真是吓死奴婢了。要是夫人有个闪失。。。」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这可是将军的孩子,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说起这个,将军呢?」
玉容脸色一黯,嚅嗫道。
「夫人昏倒后,将军便急匆匆回了屋内。」
「至今。。。至今仍未出来。」
「奴婢曾派人去请过将军,却被打了回来。」
玉容窥探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夫人,恕奴婢多言。」
「将军他,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
手指绞着绢帕,我斟酌着开口。
「玉容,你可曾听见什么怪异的声音?」
「没有啊。不曾听到过。」
玉容皱眉,眼神困惑。
我松开绢帕。
女子孕中尤其敏感多思。
难道先前我在院落中听到的笑声。
是我的幻觉吗?
左思右想,我扶着玉容的手起身。
我想去见燕清,当面问清楚。
夜风起,吹散漫天乌云。
我立在书房外,凝神细细分辨屋内的动静。
燕清自幼习武,每每闲暇时,不是在屋内提功运气,便是保养他收藏的神兵利器。
「夫君抱着泉鸣剑的时间比我都久,真真有些吃味呢。」
想起昔年调笑之语,我心里一酸,叩门的手随之一缓。
也就是这一瞬的停顿,让我听到门内,近乎痴迷的声音。
「窈娘,这一路当真想你得紧。」
「幸好这铜镜无恙,不然我如何有何颜面见你?」
浑身恶寒,一颗心如坠冰窟。
尚未开口,门内再次传来一阵娇笑。
那声音,竟与我昏厥前听到的十分相似。
「燕清哥哥此言差矣。」
「即使不与你见面,阿窈心里也时时刻刻记挂着你呀。」
闻言,燕清笑得有些得意。
「就知道窈娘与我心意相通。」
一股寒意窜上后背,我脸上血色尽褪。
燕清是喜欢上这个叫做阿窈的女子了吗?
可今日进府的众人里,除去燕清的贴身亲随,并无旁人。
这女子究竟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