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徊最后一个上床,她关了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听着隐约的海浪声,沉沉睡去。
她梦到了江崇。
梦中的她在昏黄的灯光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着脚,在他的唇边吻着,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再然后,就是他反客为主,箍着她露出白皙肌肤的肩膀,周身气压低,他冷着脸将她推开。
她还要挣扎,他沉着眸,单手将她的双手束缚住,将她提了起来,欺身压上,她的后背顶在了用红土砖砌成的墙壁上,有些疼。
他绷紧了脸,眼眸有些冷:“林徊,安分点。”
“怎么安分?”
她说着,白嫩的手顺着他的腹肌,滑到了他的皮带扣子那里,长睫毛轻轻颤抖,漆黑的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暧昧笑意。
他彻底冷下脸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松开手,不再管她,出了门。
林徊第一次见到江崇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她和爸爸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又叛逆到了极点,逃课、打架、抽烟又文身。
前一年,她的妈妈在和她爸爸离婚后,带着她妹妹和她离开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妈妈和妹妹双双死亡,只有她活了下来,而她的爸爸林沅安在这件事后,几乎就对她不管不问了。即便她堕落,他也只是冷笑了几声,甚至有时候看她的眼神里仿佛都藏着隐隐的恨意。
不到半年,他就娶了第二任妻子江媛,而江媛曾是照顾林徊的保姆。她婚后没几个月就怀孕了。
江媛进门后,面对林徊的屡次挑衅,只淡淡道:“徊徊是没吃过苦,不知人间疾苦,所以才这样爱闹,孩子吃了苦,就会懂事了。”
林沅安听进去了这样的鬼话,将林徊送到一个以城乡交换体验生活为主题的节目中去,节目组安排她去交换的乡下正是江媛老家的隔壁村。
林徊怒意旺盛,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讥讽:“我不去。养出江媛这种明明是保姆,却爬上了主人床的女人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林沅安满脸涨得通红,手掌颤抖:“林徊,你要是不去,就滚出林家!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将她最新发的微博截图,发给了江崇的微信:“江队长,这是您在陪您的小野猫散步吗?”
江崇看了一下,没理他。
周诚话多又烦人。
江崇眉头皱起,研究了一下微信的功能,把周诚的信息屏蔽了。
他盯着手机桌面的微博图标,许久,粗粝的手指点击进去,发现这个账号只关注了林徊一个人,首页只有她。
他看到了她发的那张照片,也看到了底下的猜测,更看到了占据着整个屏幕的谩骂。
他的唇线绷得很紧,黑眸沉沉,结了冰一般。
林徊醒得很早,她的脚受了伤,但只剩下几天的特训不能落下,她在慕萧萧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去了食堂。
大家都已经到了,几个突击队队员罕见地跟他们一起在同一个食堂吃饭。
周诚对林徊还挺热情的,他原本站在江崇的旁边,见到她来了,意味深长地朝她轻笑了一下,又朝江队长哼哼了两声,让开了位置。
张导扒了口饭,问:“我给你搬张凳子?”
林徊扶着桌沿,受伤的腿虚虚地踩在地上,说道:“不用了,大家都站着,我坐着挺奇怪的。”
“那你能吃吗?”
“能,我扶着桌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