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掀开了账本的一页。
里面夹着几张信笺。
我将信笺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全是贺九昭和女子之间的浓情蜜意。
最旧的那张落款日期是四年前。
也就是贺九昭跪在我面前发誓绝不纳妾的那日。
最新的那张还留有女子身上的胭脂粉味。
【郎中已经瞧过了，妾如今身孕已满三月，偶尔折腾一下不碍事。】
【十五未时，黑云庄，我定要狠狠惩罚你这个小妖精。】
信笺的角落，写了凝香二字。
凝香……凝香……
我想起前些日子在贺九昭里衣内侧见过这两个字。
当时贺九昭哄我说这是凝香阁的绣品。
我顿觉锥心刺骨，眼前发黑，身形不稳地跌在地上。
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在纸上晕染开一片。
他不仅瞒我，还和旁人有了孩子！
贺九昭！你欺我情深，骗得我好苦！
十五未时，就是明天……
贺九昭亲手喂我喝完药，替我更衣沐浴。
床榻上，他将我圈在怀里，亲昵地在我脖颈处轻蹭。
温柔至极，全然不见今日我在城郊见到的那般。
“音儿，明日我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陪你了。”
我背对着他，眼角滑落几滴泪。
“可不可以不去？”
可不可以不要去见她？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贺九昭一愣，叹了口气：
“音儿听话，等我忙完这几日就向圣上告假好好陪你。”
他俯下身想亲我。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早些睡下吧，公务要紧。”
“还是音儿懂事。”
贺九昭轻笑一声，吹灭了床头的灯烛。
黑暗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我睁开眼，眼泪流了满脸。
我想不通，怎么就不爱了呢？
……
第二日到了时辰，我以黑云庄账目出错为由，带着丫鬟前往。
宅子外面层层护卫把守。
贺九昭刚到不久，如野兽般撕碎了凝香的衣服，将她的肚兜扯下绑住纤纤玉手。
关键时刻，就被急切的叩门声打断。
贺九昭满脸不耐。
“快滚！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侍卫慌乱出声：“大人不好了！夫人来了！”
犹如晴天霹雳，恐惧爬上心头，贺九昭几乎瞬间软了下去。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就往身上套，“音儿怎么会来这里？”
“你在这里躲好，我去见她。”
凝香嘟着嘴，不满地勾住贺九昭的胳膊：“你都把人家的感觉勾起来了，怎么可以走！”
“你明明说好今天要陪我的！你管她干什么？她就是怀不上孕的废物！”
贺九昭冷脸低呵，“闭嘴，在我眼里你连音儿脚底下的泥都不如，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否则，我不介意换个玩物。”
凝香被吓住，眼泪盈满盈眶，摸着小腹抽抽搭搭。
“贺郎，你对我这么凶做什么？”
“我肚子里可是怀了你唯一的儿子，我伤心你的儿子也会伤心……”
闻言，贺九昭的神色蓦然软下去，他思索一番，圈住凝香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凝香展颜，笑着推搡贺九昭的肩膀：“还是你坏。”
我站在院外，瞧着里面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