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不争气地溢满。
视野变得模糊。
抬手胡乱地擦干,却越擦越多。
我想要推开他。
他如石头般,纹丝不动。
“傅祈泽,让我走。”
我求饶地开口。
这个聚会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他未作搭理。
只是抬手温柔地拭去了,我不断落下的委屈泪珠。
说出了一句让我石化的话语,
“让我做主角好吗?”
“沈望北说没人敢要你,我要你。”
温暖的指腹轻拭过我的脸颊,颤入心扉。
不待我开口,他已俯头而下。
温软的舌尖舔过唇边,轻声低语,
“别哭了,程安萱,以后跟我。”
“我……”
侵略的触感攻占高地。
我才做反抗就被他擒住双手。
听到他说,
“老子求遍诸世神佛,才把你求醒,不是为了做好人的。”
什么意思?
他微微退离,我又一次看到他琐骨下的佛牌吊坠。
眼眸又微微一瞥他手腕上的十字架手链。
印象中的他对这些的确是嗤之以鼻。
所以,这些东西是为我而求吗?
得到他确定的答案后,我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被他带回到车上,我都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得傻傻地问向他,
“为什么啊,傅祈泽?”
车子还停在会所外,旁侧的路灯隐约照了进来。
映得他混不吝的俊脸有些微红。
他一个侧身压来。
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子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话落,又忽地咬了咬我的颈侧,憋屈地诉说,
“就是对你魂牵梦绕。”
“从初中就开始。”
“可惜你是个眼瞎的,竟只喜欢沈望北这种货色。”
“老子又不想做小三。”
表白加埋汏丝滑轰炸,我愣愣地坐着不敢动弹。
直到他的手机忽然乍响。
打破车厢内的暧昧。
来电显示着沈望北。
他摁了免提。
那端就传来沈望北的声音,
“傅祈泽,你在哪里?大家等着你切蛋糕呢。”
“我在……”
他故意顿了下来,与我又贴近两分。
在我耳边低语,
“要不要告诉他,我们在干嘛?”
我咬着唇摇头。
手紧张地拽住他黑色的衬衣。
真怕他一个混不吝,嫌事不够大地嚣张叫嚷。
他喉咙发出轻哼声,带了几丝宠溺,
“真是怕了你了。”
将手机拿近些许,他淡淡回着电话,
“不用等了,我跟女朋友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刚刚。”
他利落地挂了电话,双目警告地凝视着我,
“程安萱,我话都放出去了,你不会让老子丢脸吧?”
话落,尾音却是夹带着轻颤,出卖着他的心底所想。
我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眸,吸了吸气,
“我昏迷时,你来过几次?”
“老子哪记得,反正不在外地求神佛的话,每天都会去。”
“那个带着帽子墨镜的男生是你?”
我醒来后,护士告诉我,我昏迷的这些年,除了沈望北坚持每两周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