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过敏,胎儿被影响,确定不要了吗?”
医生如实说出检查结果,列行公事一般询问。
我回想刚刚舞会上成皓的嘴脸,毫不犹豫点头。
“确定。”
我和成皓结婚五年,不久前才怀上孩子。
本想在他下月生日将这个好消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
只可惜......
医生面色不变,叮嘱了几句:
“明天上午八点,做个术前检查,我排一下床位。”
我刚躺在病床闭上眼,成皓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接通病房立刻响起他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池念,你人呢?”
“娇娇落水,我带她回家换件衣服,结果敲半天门没人开,你他妈滚哪去了?”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你要是害她感冒发烧生病,我让你好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皓对我说话总是大呼小叫。
毫无尊重也没分寸,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一样。
我鼻腔一阵酸涩:
“我说过我过敏,我还在医院。”
“还演上瘾了你,给你十分钟把钥匙送过来!”
“本来开开心心的日子,就你作,一会儿吃不了这个吃不了那个,最后又说自己过敏,你这不纯心找事吗?”
“池念,你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我听着电话那头极致嘲讽的声音。
思绪飘回四小时前。
跨年舞会前聚餐,许娇娇非要坐在我和成皓中间。
美名其曰替我夹菜。
我几番推拒说不用。
许娇娇面露委屈,成皓当即大发雷霆:
“不带你出来你想东想西,带你出来你又做作不合群。”
“娇娇给你夹菜你吃就行了,有人伺候你还不好?”
我憋着一口气,说这些东西我吃了会过敏。
结果成皓非但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当众提起我的易过敏体质供人取笑。
“要是结婚前晓得她有这个毛病,长得再漂亮我也不稀罕。”
电话那头成皓催促和逼问声越来越强硬。
我没搭腔。
听到许娇娇的声音响起。
“成皓哥,我好冷啊,怎么办?”
“别怕很快就能进去了。”
成皓语气一下从冬月的寒霜来到春月的温暖。
我直接挂掉电话。
望着顶上大半瓶药水慢慢陷入沉睡。
第二天做完术前检查,我回家收拾衣服。
看见许娇娇裹着浴巾正从主卧大喇喇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