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为一不归人自伤自苦,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该重新出发了。
“怎么了?是不是这俩孩子给你气受了?”
要不是知道一切,我都会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
“我说,你们滚!给我滚!”愤怒的我把枕头砸向沈怀江。
他眼里闪过错愕,冷冷开口:“梦玉,你事先不按约定,这是不尊重我;如今又说出这些话来气我,大过年的,一家子都有自己的计划就被你打破。”
“你是不是想把今年当成我们一家的最后一个春节!”
而后还将手中的香菜馅饺子重重甩在桌子上。
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男人,我心中的苦涩加深,一片寒霜。
相识四十年,成为夫妻三十年,他一向对我很好,从不会忽视我的情绪,就连邻居都忍不住夸赞,羡慕。
我也止不住偷乐,相信这段婚姻会一直幸福下去,可看似甜蜜的外衣下,只不过是在掩藏一些腐烂变质的东西。
想哭的欲望太过强烈,我深吸一口气,声线冰冷:“沈怀江,藏了三十年以为能藏得住一辈子吗?三十年了,你们不累吗?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我来让你们变得光明正大。”
沈怀江顿了顿,转头看向儿子女儿,再蠢也能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张着嘴,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可是表情却慌乱到了极致。
气氛尴尬又紧张,我起身想离开,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儿子烦躁无比,拦住我要起身的动作,语气满是不耐烦:“妈,你这样有意思吗?爸和陈姨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真心想做些什么哪还会有我们,别太过敏感了。再说了,一把年纪离婚,你以后想怎么过,你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谁收留你啊。”
“哥说得没错,大家都是为你好,照顾你情绪。”女儿也连忙上前劝说。
我抬起眼,冷冷盯着他们。
他们怎么会有脸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来,爸给你带了饺子,这不就说明心里有你吗,快吃吧。”女儿将饺子拿到我眼前。
沈怀江两手搭在膝上,听到这话后原本侧首望向别处的视线挪到我身上,脸色隐隐约约有期待。
在期待什么?期待用一盒饺子就能获取我的不计较吗?
我竟现在才知,他们眼里的我是如此没底线。
“我不爱吃香菜。”
而且这保温盒边缘还有残留的口红痕迹,他把用心给了另外一个人,留给我的只能是敷衍。
“你真是不知好歹!”儿子不满,说完后只给我留下愤怒的背影,女儿看看我又看看沈怀江,轻轻叹气,也离开了。
沉默半响的沈怀江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梦玉,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对你不忠。”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下去。
“当年阿黎父母对我有恩,我答应他们要照顾好她,长大之后我提出要娶她为妻子,就能以丈夫的身份永远照顾她。”
“可她说不想被困在婚姻里,如果非要实现承诺,就每年春节都陪她一起吧。”
“她父母走得早,加上孤身一人,很可怜,梦玉,你要善解人意,也要体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