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一开是一条河,有几个刚打算去河边洗衣服的婶。
我探出头堆出笑容,指了指后面:
“王婶,李婶,我刚刚看见路上有件裤子,是不是你们掉的哟。”
王婶李婶对视一眼,放下洗衣盆急匆匆往后面跑。
听着传来几声啧啧啧。
我这才觉得松了口恶气。
上辈子我就是太傻太天真,才被这一家子人当人血馒头磋磨至死。
田春东一脸做贼样慌里慌张跑回来。
见我在家,心虚的提高声音:“跑哪去了?你是想渴死我。”
没等我开口找借口圆回去。
屋外传来婆婆的敲门声。
“春东啊,开门,给你送饭来了。”
门一开,婆婆端着一碗饭瞧见我一愣,狭长的眼睛满是精光。
“英子回来了,我这都没做你的饭。”
望着她手里那碗油光满满的大肥肉米饭,我冷冷一笑:
“没事,我去厨房下点面条。”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本来也没打算给我留饭。
前世我去娘家前就说好今天下午到家,让她帮忙留碗饭。
那时,她照例也只送来老公的那一碗。
下好面条,我端着碗走到门边。
透过门缝听见婆婆和老公打的算盘。
“结婚都三年了,肚子也没见个响,生不出儿子家里卫生也不做。”
“哎哟我一进门,我都没地方下脚。”
“这媳妇不听话就得打,打就老实了!”
两人坐在床上挨的很近,婆婆满脸刻薄的对着他耳朵喷着唾沫,田春东听她说的直点头。
我推门而入:“你们在说什么?”
婆婆和田春东弹开很远,婆婆瞅了我一眼:
“还能说啥。”
“这不是你公公找到了个粉墙活,这几天带春东去镇上做几天日工。”
这个时间点,恰好让我回忆起前世。
田春东对发高烧的我不管不顾。
他去镇上后不久,婆婆叫来小姑子把我按在床上给我灌黑水。
“腿按住!膀子也按住!”
我浑身无力,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两人给我灌下能治百病的土方子后,我病的只剩一口气,白天反反复复的发烧。
被汗浸透的衣服干了又湿,还是好心的同村张姐把我送到村口诊所。
病好后,婆婆和小姑子虐待我的名声传了出去。
小姑子田春华不知怎么的,诬陷我偷了她的金项链,骂我手脚不干净。
当着全村人的面,她将我结婚的金项链说成是她的。
婆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小姑子将我的嫁妆全都搬自己屋内。
我一个人百口难辩,恨不得一头撞死。
眼下,婆婆走下床来拉起我的手,满脸褶子里堆起笑容:
“英子,春东不争气,家里就靠你了。”
我收敛起眼底的滔天恨意,反握住婆婆的手。
“春东安心跟着爸去,家里有我。”
第三天一大早,村门口热闹的很,村里的女人都出来送行。
这次镇上要不少男工,几乎将全村年轻力壮的男人都招了过去。
送走田春东和公公两人后。
我眼皮一跳,听见站在一旁的小姑子嘟囔道:“妈,我啥时候能拿到她那金项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