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一年前车祸意外失明后就觉得家里不对劲。
明明婚房里只有我和陆远,可我总能闻到陌生人的气息。
陆远说是我的错觉,我信了。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复明才发现,家里早就住进来一个女人。
她是陆远的白月光,肚子已经高高隆起。
“阿远,你到底什么时候和那个死瞎子离婚?我不在意名份,可宝宝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啊!”
“亲爱的,快了快了,你再耐心等等……”
看着他们吻得如痴如醉,我心如死灰。
该结束了!
我要假死离开,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我在卫生间不小心滑倒,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视力。
墙上挂着陌生的女人浴袍,洗手台上堆满了陌生的女士化妆品,垃圾筒里还扔着几个用过的安全套。
我懵了。
难道这是在做梦?
我还没有缓过神儿来,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压低了嗓门的说话声传来。
“微微,进门千万别弄出动静!”
“这么晚了,那个瞎子肯定已经睡了,不用这么小心啦。”
我刚走出卫生间,陆远就推门走进来。
看到我,陆远一脸紧张:“老婆,你还没睡?”
我死死捏紧指尖,假装若无其事地瞪大空洞的双眼:“午觉睡时间太长,不困!”
罗微亲昵地挽着陆远的胳膊,故意在他说话时踮起脚咬他的喉结,亲他的嘴角。
陆远被撩得呼吸急促,迫不及待抱起她放到鞋柜上,无声地撩起她的裙摆。
罗微越过陆远的肩膀看着我,眼底尽是得意和鄙夷。
她附在陆远耳边小声说:“好刺激,我好喜欢!我们还没有试过当着她的面……”
陆远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像是在演一出默剧。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我压下入骨的痛苦,柔声问:“阿远,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从与罗微的热吻中暂时抽离,沙哑着嗓子说:“我有点儿累,想先洗个澡,你去睡觉吧。”
说着,他抱起罗微闪身进了卫生间。
猴急的他撞到了我的肩膀都浑然不觉,罗微拨弄了一下头发,发梢不偏不倚擦过我的脸颊。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瞬间冰凉。
哗哗的流水声并未完全盖住男女的欢唱。
“轻一点儿,轻一点儿,我肚子里还怀着宝宝……”
“你小点儿声!”
我反胃得厉害,跌跌撞撞往主卧的卫生间跑,却在经过客厅时发现了更多罗微的痕迹。
阳台的绿植,我亲手画的素描,还有我花了好几年时间才买齐的迪斯尼限量版套装统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跑步机白色摇椅和各种各样的小摆件。
连墙上的巨幅婚纱照也换成了陆远和罗微的。
明明我才是女主人,却像极了一个冒失的闯入者。
我只觉得胸腔里燃起一团火,灼得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胃都吐空了,只剩下干呕,我的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眼泪。
过了好久,陆远和罗微才从卫生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