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意说道:「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推入湖里,沈奕也不会救起我,此后便缠着我,今日我便还给你。」
喻芷此时吓得脸色苍白,颤颤道:「当年是表哥让我故意刁难你......」
我将她推入水里,本想离开,未料想听到宾客的声音,我也连忙跳入湖里。
我在湖里看到沈奕直奔我而来,他想抓住我,我拼命抗拒,推拉中扯开了他此前的伤口,血瞬时在湖里散开。
沈奕抱起我,随后将我放至湖边。
我回头一看,贺余笙怀里竟然抱着喻芷。
程衍慌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为我盖上,一边要从沈奕怀里抱过我,一边说道:「沈公子,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
抬眸一看,沈奕正盯着我,眼神复杂,晦暗不明。
阿姐匆匆赶到,低声询问。
这时,不知道谁家女眷说了声:「沈公子不是已和淮姑娘退婚了吗?怎么还抱着她?」
谁知沈奕抬眸,眼神犀利地扫视人群,澄清道:「我和阿茵从未退婚!」
我轻声提醒:「定亲书我已退回沈府。」
沈奕又要争辩,我一头栽倒在阿姐怀里装晕了。
沈奕见此,匆忙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程衍想抱起我却被沈奕拦着,最后还是阿姐抱起我放到厢房。
看着沈奕不顾伤口的慌乱模样,我也有些迟疑,当年我是被喻芷从背后推入水中,惊吓过度。
沈奕明知我熟识水性,何故如此慌乱?
我迷茫问道:「阿姐,沈奕说他失忆了,那夜淮家到底...」
阿姐突然打断了我:「你眼下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会送你回府,七日后堂妹要远嫁辽北。父亲说从淮府出嫁,此事就由你去吧。」
在我回府后的第一晚,听到南意在屋外和人交手,打开门一看是莫言。
他见到我立马跪下:「姑娘,求你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不顾药性毒烈,那日救下姑娘想起从前之事就服下一大碗解药,大夫说要徐徐图之,公子说等不了那么久。」
「那夜,老夫人哄骗公子喝下松苔茶,又下令将沈府围住。但公子执意要走,不惜剑指自家人,这才脱身。」
莫言声音已带哭腔:「随后公子就喝下了檬灰粉,以毒攻毒,强撑着赶往淮家,救下淮家之后得知你在路上,又急忙赶回去,但返回时遭人暗算,又被药物反噬,才引发失忆的......」
我的内心似波涛汹涌,缓缓开口:「你回去吧,我不会去的。」
翌日,我跑去质问阿姐。
阿姐说,沈老夫人一向看不惯我,又有喻芷从中作梗,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艰难。她不愿我一生都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阿姐自是为我好,可我只想静一静。
丑时,我被噩梦惊醒,我大喊:「娘亲!」
「姑娘,我在。」南意一边为我擦拭,一边为我点亮屋内烛火,还为我拿来汤婆子暖脚,又点上安息香。
南意轻声道:「外面下雪了,这时正冷呢,姑娘再睡会吧。」
「你这香哪来的?」我看向窗外,廊下确有一人影,不知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