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侵犯后，姜云舟义无反顾的当众向我表白。
可恋爱后他却对我说：
“晚柠，我好像是病了，满脑子都是你被侵犯的画面。”
“等我谈够八个女朋友，我再向你求婚好不好？”
可后来，我在监控下看见他将第九任女朋友压在身下。
“一个被人强过的女人，也值得你爱？”
他指着面前我被欺辱的视频，坏笑出声：
“她要是真的被人强过，我还嫌脏呢。”
“但如果强她的人其实是我呢？”
1
视频出现的一瞬间，让我一下没拿稳手中的水杯。
水杯掉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监控下出现的人。
我的男友姜云舟和他新招来的女助理沈玥。
监控中，姜云舟站在门口。
沈玥穿着我的瑜伽裤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个小妖精，这是我给晚柠买的衣服，下次不许偷穿了，她要是发现就糟了。”
话里带着指责，但是沈玥丝毫不怕。
“你觉得，这套衣服谁穿更好看？”
“当然是你这个小妖精了！”
关掉电脑很久后，我都没有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闭上眼，全都是沈玥跪在姜云舟面前的画面。
哪怕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那画面的每一个细节还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甚至脑子里还会响起他动情时说的话。
“小妖精，爱不爱我？”
在看到这段监控画面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姜云舟会出轨。
他明明说过，谈够第八任女友后，他的病就已经好了。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电话声响起。
我踉跄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接听。
“晚柠，我今晚要在公司加班，就不能陪你吃饭了，你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哦。”
他的声音低沉。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事后才会有的慵懒音色。
“姜云舟，我想你了，你可以回来陪我吗？”
“那我现在抓紧工作，早点回家陪你。”
听着他的声音，我眼眶发热。
三年前的夜晚，我遭遇入室抢劫，受尽了凌辱。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更是让我感到无助和孤立。
姜云舟是唯一一个维护我的人。
他毫无保留的爱着我。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把女人带回家，穿着我的衣服做尽苟且之事。
我曾在无数个夜晚想告诉他。
我这么脏，配不上你的爱。
可我现在才知道，真正脏了的人，是他。
2
电话刚刚挂断一个小时，突然再次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姜云舟。
“你好，苏女士，我是派出所的，你的男友姜云舟刚刚在酒店和一名女性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被我们拘留，需要你……”
手机里还在讲话，可我仿佛失聪，只觉得一瞬间浑身冰冷。
我愣了一分钟后，颤抖着穿上鞋子夺门而出。
虽然已是深夜，可街上还是有很多人欢声笑语的气氛好像和我不是一个世界。
我顶着鹅毛大雪，在刺骨的冷风中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派出所。
进门后就看到姜云舟，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依偎在他的身边。
我静静的看了几分钟，姜云舟才发现我。
他的脸上迸发出一种喜悦。
“晚柠，你终于来了。”
说完他又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女人。
“沈玥，快醒醒，我们可以走了。”
女人直起身子，双手挽着姜云舟的胳膊，露出娇俏的小脸。
我这才瞧清楚，这女人正是姜云舟的助理沈玥。
姜云舟牵着沈玥的手走到我的面前，我打量着沈玥。
她精致的妆容衬托出我此刻的狼狈。
姜云舟催促着我说道：
“晚柠，警察说交1000元我就可以和沈玥走了，你赶快去。”
我没动，平静的问他。
“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姜云舟心虚的挠了挠头。
“那个，等回家之后我再给你解释，你先去交罚款吧，折腾这么晚，沈玥早就累了。”
我自嘲一笑，沈玥早就累了，可是作为他女友的我呢？冒着鹅毛大雪，在除夕夜这一天来派出所保释自己的男友，想想真是可笑。
这时警察过来跟我说了姜云舟的情况。
原来是姜云舟和沈玥在酒店开房，正好碰上了派出所突然的检查，他们两个交代不清楚，就被带了回来。
我余光中扫了一眼姜云舟，他正小心的安抚着沈玥。
“沈玥，不怕，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我苦涩的撇了一下嘴角，觉得我真是个傻瓜，忍不住跟警察说。
“他们两个成年人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凭什么要我给他们擦屁股？”
说完我就要走，姜云舟焦急的喊我。
“晚柠，我可是你男朋友，我被抓紧派出所，传出去你脸上有光么？”
他还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晚柠，你不心疼我了吗，我的病又发作了！”
“晚柠，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好，最后一次。”
3
派出所的人都怜悯的看着我。
我忍着难堪，最终还是给他们交了罚款。
出了派出所后，外面还在下雪，好像比我来时下的更大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姜云舟追了上来。
此时他的语气中带着三分焦急，气氛尴尬。
“晚柠，你相信我，她真的是最后一个。”
“要不是我的病又犯了，我也不会出去跟她开房。”
“等过完年，我们就去领证结婚好不好？”
听到这句开场白，我差点哑然失笑。
以前还吐槽言情剧里的渣男，都被人抓包了，还想着解释。
可是我的男朋友，却光明正大带着女人开房，被警察抓了甚至让我这个女朋友去保释。
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脏的是我才对。
被性侵后出院的第一个晚上，姜云舟正亲着我，突然停了下来。
对我说道：
“晚柠，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当时被别的男人侮辱的情景。”
“一想到这个画面，我就没法继续下去。”
“我也想和别的女人……”
“我感觉，只要我和别的女人那个，我就会好的！”
我浑身血液凝固，汗毛竖立。
离开派出所后，姜云舟开车带我回到了家中。
到家时，姜云舟殷勤的下车跑过来给我开门，半搂着我轻声询问：
“晚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的态度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什么都行，没什么胃口。”
姜云舟熟练的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在不停的震动。
我本想转身离去，却看到了上面不堪入目的聊天。
沈玥：主人，我今晚穿这身怎么样？
图片上沈玥穿着制服，腿上是黑丝。
姜云舟：小妖精……
我浑身发抖，逃也似的回到了卧室。
我出来，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四菜一汤。
每一道菜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做的，荤素搭配各位用心。
恋爱三年，姜云舟对于我的生活起居总是亲力亲为，他总说只有抓住我的胃，才能让我万事都依赖他，离不开他。
姜云舟帮我拉开椅子，扶我坐下后坐到了我对面，拿着筷子开始帮我夹菜。
几分钟手机响起，姜云舟看了一眼手机。
“晚柠，我一会得去公司加班了，有个项目需要我过去一趟，今天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吃饭了，早点休息哦！”
姜云舟走上前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伸出双手抱着他：
“今晚可不可以在家陪我，不要去加班？”
4
我看着眼前这个无微不至照顾了我三年的男人。
对自己离开的决心突然有一丝动摇。
如果他愿意为我留下来，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
“我不赚钱怎么给我小可爱想要的生活呢！乖了，等我回头放假，再好好陪你。”
“好，那你去吧。”
姜云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磨磨蹭蹭的亲了我好几下，才念念不舍的转身离开。
我闭上眼，努力按压下心中的悲伤和失望。
想了想，还是穿好衣服跟了上去，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骗我到什么地步。
姜云舟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径直驶向郊区的别墅度假村。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幽会的地方居然是我和姜云舟恋爱周年纪念日的地方。
姜云舟曾在这里许下海誓山盟，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可现在这里，居然成了他们的偷情圣地。
姜云舟将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身穿制服的沈玥打开门，一下子跳到他的怀中。
难以自抑的痛意席卷全身，侵入骨髓。
我转身离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街边，呆呆地看着夜空发呆。
手机进来一个好友申请，我心下了然，点了通过。
手机隔一会震动一下，打开来全是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信息。
“苏晚柠，我要是你就自觉离开，姜夫人的位置，不是你这种被脏东西该占的。”
“你一个被别人强过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我一动不动，自虐一般的看着手机上不断出现的图片和话语。
冷风中，我几乎站不住了。
我送给姜云舟的领带，正绑着沈玥的手。
突然，一个陌生男人从身后抱住我。
他肥厚的嘴唇贴在我的脸上，气息喷吐，让我生理性要呕吐。
“放开我！”
我一下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夜。
一个陌生男人闯入家中，在我身上用尽手段。
“姜云舟！”
男人掐着我，我只能努力叫出来。
姜云舟说过，只要我叫他，他一定能听见。
“救我，姜云舟！”
陌生男人扇了我一巴掌，顿时，我眼冒金星。
我用尽全力去叫他的名字，换来的，是房间的灯光熄灭。
“臭婊子，再喊哪个姘头呢？”
男人的大手要去撕扯我的衣服。
我开始脱力。
5
男人猥琐一笑，就开始乱动。
危急关头，一个男人出现，一棍击晕了陌生男人。
还未看清男人的脸我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彦正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的沙发上。
听到动静，眼睛倏地挣开。
“你醒了！”
但也就一瞬，惊喜退去，林彦又恢复以往的淡漠疏离。
心口一滞，微微刺痛。
我与林彦从小一起长大，自小家里便为我俩定下了娃娃亲。
后来，我认识了姜云舟，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
为此不惜与家里决裂也要解除和林彦的婚约。
自那以后，我与林彦的关系便降至冰点。
彼此不再联系。
“林彦，谢谢你。”
然后林彦并没有回应我的感谢，反而嘲讽的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我。
“你男朋友呢？不是爱得死去活来？怎么你躺在手术室里他却不在？”
林彦嗓音淡漠，简单的一句话却轻易地将我置于最难堪之境。
我如同被当众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既难看又窘迫。
我在心底苦笑。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不想被谁看到我的窘迫，那这个人一定是林彦。
眼睛酸涩，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林彦终于变了脸色，满眼焦急。
我摇了摇头，随口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没事，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江澈定定的看了我良久，眼神晦暗不明。
我做好了被他讥讽的准备，谁知他却嫌弃的说了句。
“出息。”
中午，姜云舟发来消息。
“晚柠，我的一份文件忘记带了，你叫个跑腿送来公司吧。”
我从书房找出那份文件打车去公司。
离婚的事还是当面说清楚好。
刚进公司门，员工们一阵喧闹。
“她和沈助理长得好像啊，是沈助理的姐姐吗？”
嘘！这是姜总的女朋友，老板朋友圈不是有发吗？”
“老板娘和沈助理长得好像啊，这么一看沈助理和老板娘手办一样。”
我没管这些议论的声音，径直朝姜云舟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就看见沈玥和姜云舟亲热的场景。
在欲望的泥沼中越缠越紧。
声声喘息，如锐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我的心。
我紧攥着头发，指甲深深嵌入头皮。
一阵冰冷的麻木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心脏疼到发麻。
而眼前不堪的画面仍在继续。
6
沈玥娇嗔地问道：
“你根本不爱苏晚柠，为何还不和她离婚？”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重锤砸在我心口，心脏猛地收紧。
姜云舟眼神迷离，动作未停，喃喃道：
“谁说我不爱她？”
“一个被人强过的女人，也值得你爱？”
“她要是真的被人强过，我还嫌脏呢。”
“但如果强他的人其实是我呢？”
“我装成陌生人狠狠凌辱她，在她受尽屈辱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站出来维护她。”
“那她这辈子是不是都都会对我死心塌地！”
画面戛然而止。
我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而后又被猛然撕裂。
此刻，我宛如被抛入了无尽黑暗的冰渊深处，周身的寒意如钢针般刺透骨髓。
全身的血液似乎也被这彻骨的冰冷凝固，变成了沉重的铅块，坠得我不断下沉。
我转身向外走去，却看到周围人手里都拿着照片，对我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姜总的女朋友，居然是这种放荡的人。”
“还好姜总这么多年一直没娶她！”
我抬头，看到外面下雪了。
细看，却不是雪，是纷纷扬扬的照片。
我捡起一张，下一秒，却觉得天旋地转。
这些不是雪，是我的裸照。
是我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留下的耻辱罪证。
我把那张照片撕碎，却换来其他人的嗤笑。
“看看，还撕碎了，她就是心虚了吧？”
“肯定啊，姜总那么爱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真替姜总不值。”
“要我说啊，姜总就该和沈助理在一起，郎才女貌！”
我踉跄着向外走去，被人狠狠撞倒。
后腰磕到桌子上，竟然让我一下起不来。
好半天，我扶着墙起身，踉跄着走到大楼门口。
失了神的我恍恍惚惚走向马路中间。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了6楼办公室里的姜云舟。
我笑着和他对视。
一辆疾驰的车辆撞向我。
姜云舟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