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唇,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怕被娘亲听见。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小心翼翼地活着,可是,就这样,还是被那些贵人想打便打,想杀便杀。
我抱着娘亲痛哭:“娘亲,女儿不服,我一定要让衙门给我们一个公道。”
第二日,我捧着娘亲的断指去了衙门,状告长乐郡主。
衙门门口围满了百姓,昨日的事早传遍了京城,今日见我告官,大家都来看个究竟。
我跪在堂下,捧着母亲的断指,哭着说:“大人,长乐郡主如此无视王法,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妇下如此毒手,还望大人作主。”
大人还没开口说话,师爷上前,悄悄和他耳语了几句,大人拐去了后堂,接着,看到后面有管家模样的人,捧着几箱子东西,递到了大人面前。
他打开一眼,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让师爷把箱子收下。
我的心坠入了谷底。
大人坐到堂上,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你状告长乐郡主,可有状纸?可有证人?你无凭无据,就是诬告。”
我流着眼泪嗑着头:“大人请派官差去查,昨日长乐郡主的行为,是许多人看见了的。”
大人摇头:“你告状,自己只能你找证人。”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门口围观的百姓,我朝着他们跪下:“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婶婶们,昨日看见长乐郡主伤我娘亲,能不能帮我做个证?”
人群里一片安静,大家静静往后退了几步,想远离这场是非。
我看着他们,慢慢地后退,我终于绝望了,没有人敢得罪长乐郡主,她不但是郡主,还是文远侯的女儿,民如何斗得过官呢?
大人一拍惊堂木:“林音,你找不到证人,也无证据,如何能证明这手指不是你娘自己斩下来诬陷郡主?如此刁民,以下犯上,来人,打三十大板,扔出去。”
“是。”威武的衙役将我押倒在长凳上,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脱了我的外裳,一杖杖打在我的背上,钻心的疼痛传来,慢慢地痛弥漫了全身,“啊。”我咬住牙想撑过去,但是,很快,我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我被人用冷水泼星,衙役直接将我拖下长凳,拖出了衙门,扔在了大街上:“你以为这衙门是随便进的?这衙门,就不是给你们这些穷人讲理的,滚。”
我被扔出来,又晕了过去。可是我很快,又被人用冷水泼醒,我睁开眼,是长乐郡主站在我面前。
她挥着一条马鞭,狠狠一下抽在我身上:“想告我,你知道在京城,你这无疑是找死。”
“你一个刁民,这样低贱的身份,也配告我,我告诉你,在这京城,你想告倒我,做梦。”
“我告诉你,本来想放你们母女一命,现在看来,你是连命也不想要了,你不想活,你有没有想过,你娘亲想不想活?”
我看着她得意的眼神和嘴脸,突然有不祥的预感:“你们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长乐郡主大笑:“做了什么?她一个瞎子,我怕她看不见,就帮她把火烧大一点,让她看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