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的一直哭,晏知书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我记得最后一个,是牛郎织女。
故事讲完,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晏知书哽咽着说的:“周青青,你就是织女,是来下凡历劫的,现在你要去天上做星星了。我却没有牛郎的本事,哪怕和你一年一会都做不到。”
在苦涩与甜蜜交织的回忆中,麦子被我割完了。
我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来,锤了锤有些酸的腰。
这时候,一阵嘲笑声传到我耳朵里。
“呵呵,这不是周青青吗?又来给方瑶干活了?”
“想讨好高寒,先讨好方瑶,她倒是挺聪明。”
“聪明也是傻聪明,高寒和方瑶是初恋,没下乡的时候就是一对。周青青再殷勤,也是给自己戴绿帽子。”
“没准人家根本不在乎呢。我估计啊,就算高寒和方瑶生了孩子,周青青也上赶着给人家伺候月子呢。”
说话的,是我们村的其他知青,他们和高寒是一个城市来的。
以前我为了博得高寒的好感,对他的朋友一直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些巴结。
时间久了,他们在我面前说话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拿我当人了。
我阴沉着脸,握着镰刀走过去:“你们说什么?”
那些人见我神色不对,有些慌,不过还在嘴硬:“我们说什么了?你听错了吧。”
“再者说了,只许你做,不许我们说吗?”
“就是,你自己不自爱,就不要怪别人。”
我用镰刀指着领头的知青,冷冷的说:“在我们农村,乱嚼舌头是要挨揍的。”
她显然有些怕了,脸色发白。
这时候,有人像是看见了救兵一样,兴奋喊道:“高寒来了。”
我扭头,看见高寒和方瑶手拉着手,从田埂上走过来了。
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们默契的把手松开了。
高寒看着割完的麦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我说:“这次算你表现不错,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明天是方瑶的生日,允许你也来。”
知青们全都嘿嘿笑起来了。
以前他们每个人过生日,高寒都会邀请我。
并不是我有多受欢迎,而是我会傻乎乎的,带着米面粮油蔬菜鸡蛋过去,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做饭,给他们端茶倒水,等他们的生日聚会散了之后,我还要打扫卫生。
我以为高寒心里有我,想把我介绍进他的圈子,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把我当成了佣人,当成了冤大头。
我冷冷的说:“对不起,我对你们的生日不感兴趣。”
高寒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
当着朋友的面,他觉得被我下了面子,把一腔怒火都发到我身上了。
他逼近我,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刚才稍微表扬你两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周青青,我让你来,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你觉得我会搭理你吗?”
我气鼓鼓的看着他,大声说:“高寒,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