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老鼠一下子砸死,不如慢慢折磨死来得痛快。
……
三日后,江潮守在相府门前。
彼时,我正带着一众小厮婢女出门。
江潮一身白色长衫,面容憔悴,下颚一圈青须趁得他越发清俊。
「黎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递了三封拜帖,都无人接应。」
「三天,我守在这里三天,终于把你等到了。」
他说的话不假,我也的确知道他守在这里三天了。
可,今日我是去采买嫁妆,他一个外男在此时说这种话实在是太冒犯了。
「江大人,不知你寻我何事?我今日要去瑞福祥采买嫁衣喜帕,告辞了。」
江潮拦着我,俊秀的一张脸皱成一团,似乎很是心痛。
「黎儿,你到底怎么了?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我们两个不是海誓山盟,相伴终老的吗?到底为何?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他叫声甚大,引得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又想败坏我的名声,好让我委身于他吗?
自以为一招鲜吃遍天了。
「放肆!竟敢对相府千金无礼!毁我家小姐清白!来人!把他打出去!」
侍女春红冲出来挡在我身前。
江潮冷下脸来,「姜黎,你是想要什么?我说了会娶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眸鄙夷地上下溜了眼江潮,「江大人,我是要嫁人,不过我的夫君可不是你!」
江潮哼了一声,抱臂笑得无比妖冶,「哦?不是我,还会有谁?娶你?」
也是,在他看来,我倒贴江潮三年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
如此状况之下,谁还会娶我?
「永昌王,傅行之!」
我抬头挺胸说出这句话,转瞬就后悔了。
傅行之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仗着有当今皇帝的宠爱,整日无所事事,招猫逗狗。
可此人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越是诡谲异常的事,他越爱去做,越想去做。
而且,一旦他决定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源于此,我被江潮逼得,情急之下就只好拿他做挡箭牌了。
「胡说!你跟永昌王根本不相识,谈何婚嫁一说!」
我正欲转身离开,不想与他做无谓地争辩。
一个清冽极具威慑力的嗓音从我身后传来。
「谁说本王与姜黎小丫头不相识的?!」
我不由得背后汗涔涔的,只期望来人方才没我听到我说的大话。
傅行之手持一把玉折扇,风度翩翩从巷子里走出来。
江潮见状连忙躬身作揖,「微臣拜见永昌王。」
傅行之斜睨了他一眼,转而柔声问我,「小丫头,不是说去采买嫁妆吗?本王陪你可好?」
江潮欲言又止,侧头看向我。
眉眼之间的嘲讽尽数我眼底。
一时之间,我骑虎难下,只得答应。
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相府。
一路上,傅行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挑选嫁衣时给了些许意见。
最终,我挑了一件薄款苏绣嫁衣。
出了瑞福祥,我躬身辞别。
傅行之伸手挡住我的去路,好整以暇地问道,「姜黎,你可知本王为何挑这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