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几日,这天终于放晴。
一大早,赵姝宁就穿戴整齐,雇了一辆马车,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城西楚府。
虽然失去了五年的记忆,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但印象里,楚洛嘉的父母一直对自己多有照顾。
从前楚父一直在外省任职,来往多有不便,如今几年调回了京城,赵姝宁既已知道,自然应该去拜访。
马车刚一停稳,楚府的管家便迎了出来,接过赵姝宁的礼物,迎她进了内院。
楚母更是早早便等在了前厅,见到她到了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好孩子,有年头不见,如今出落的越发标致了,亏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小丫头!”楚母一见赵姝宁,拉着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说话间眼眶便红了。
赵姝宁见了楚母心里另有一番感慨。与五年前的楚母相比,如今的她非但没有变老,整个人似乎比从前更加的容光焕发了。想来最近几年,楚父仕途顺遂,楚母也过的颇为舒心。
好在虽然多年未见,但楚母待赵姝宁一如从前,这也让她刚来时略微不安的心情有所放松。
两人说起从前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楚母热情的叫她留下来吃饭,还贴心的让侍女带她到侧边的客房稍作休息,姝宁推辞不了,便也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来到客房,还不曾休顿,屋外便有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来,言语间,不时有“糊涂”“姝宁”这样的字眼传来。
赵姝宁略作思考,便悄声下地,来到窗棂下,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这间客房的外面是一个小花园,此时站在花园里对话的,正是楚洛嘉母子。
“……你就当她是个你妹子,万万不可作他想!”楚母的声音尽管压低了,但还是能从语调里听出焦急。
“母亲,您是知道我对姝宁的心意……如今她已同王爷和离……”
“糊涂!实在是糊涂!”楚母的声音里已有压不住的怒火,“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与王爷和离,她也是王爷的女人!那是你一个五品侍卫可以肖想的吗?”
“母亲……”
“别说了,总之你们身份悬殊,根本不可能!况且如今她是和离之身,就算你可以不在乎,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父亲的脸面!”
“……”
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楚母说完了想说的话,便气呼呼的走了。
赵姝宁贴在墙角呆愣的半晌,苍白的脸上最终挤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原来楚母留她在这里休息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听到这段对话,认清自己的位置和楚家的态度。
如果她说,她今日拜访,只是单纯的为了看看楚母,对楚洛嘉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楚母会相信吗?
罢了,罢了,也许今日她压根就不该来。
招来侍女,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借口身体不适,与楚母匆匆道别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楚洛嘉送她到门口,看她上了马车犹不死心。
“之前我说的,可以同你一道回金陵,你考虑的怎样了?”
“我一直当你是开玩笑的。”姝宁一反之前的轻松态度,一脸严肃的说,“金陵离这里并不近,你我孤男寡女,如何结伴上路?洛嘉哥下次万万不可再提。”
见他还要再劝,姝宁摆了摆手:“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便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