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夏,徬晚夕阳的光辉笼罩薄薄的细纱,阵阵和风带着花香迎面扑来,带来一阵舒心而又惬意的晚风,它裹挟着枣花和月季花的幽香,拥抱着这座典雅不失真的别墅。
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禁不住去破坏。
兀的一声“duang”打破了这份令人艳羡的宁静。
夏家的管家熟络的打开“清平乐”的大门,两个女仆自觉的随着管家出门迎接夏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夏乐笙。
“小姐。”女仆接下夏乐笙的行头,管家则站在夏乐笙身旁。
丢掉行囊以后的夏乐笙,开口第一句便是,“那个可恶的老头子在哪!?”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以及这十几年的认识,夏乐笙便直直往二楼冲去。
“宋先生……”还未等管家答复完,这位尊贵的千金小姐已经消失在老管家的视线中了。
空气中,仅余一句“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把这老头子扫地出门!”
老管家看着小姐离去的方向,恍然忆起宋平生宋先生此时应该是在沐浴……连忙想出声阻拦,才发现小姐已经踏入了宋先生的房内。那气狠狠的模样仿佛要把宋先生生吞活剥了。
老管家无奈的看着小姐离去,眼中满是慈爱,看着这日渐成长的小姐,越发的觉得现在的小姐像极了夫人生前,尤其是这敢爱敢恨的性子。
而小姐的火爆脾气,恐怕只有宋先生能治得住了。
宋平生宋先生,夏家的执政人,夏家的家业皆由宋平生宋先生掌管,大到夏氏集团名下任何企业,小到夏氏独女夏乐笙的生活起居,都由宋先生管理。
说到宋平生宋先生这个人,可谓是一代传奇。
夏氏老爷老来得女,年近五十才育有一女夏乐笙,而其母却在生下夏乐笙后撒手人寰。夏母四十有五,是一名高龄产妇,生产之时自是危机四伏。夏家上上下下千防万防,都防不过老天爷要带走温柔慈悲的夏母。而老爷在夏母归天之后,悲痛欲绝,痛饮三天酒不省人事,却被检查出胃癌晚期。
得此消息的老爷,不悲不喜,看着尚在襁褓的婴儿,老爷迫不得已,才想出一个类似童养媳的法子。
毕竟夏家家大业大,又是一脉单传。老爷若不为他的掌上明珠考虑,恐怕早早就随着夏母而去了。
而宋先生,也就是那时被老爷从圣灵孤儿院领回来的。宋先生能从三千多人中脱颖而出,自然有老爷看重的本事。
那年,宋先生十岁,小姐刚满周岁。
五年后,老爷胃癌无药可医,已往西方极乐世界。不过在这之前,老爷已拜托律师同当时已经十五岁的宋先生前往公证处签了一份合同,具体内容,恐怕只有宋先生和律师知晓。
待小姐夏乐笙年满十六,到达香港法律准许结婚年龄,宋先生宋平生便会娶其为妻。这是清平乐众所周知,也是唯一公布的遗嘱内容之一。
尤记得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小姐,哭天喊地,好不痛心,甚至一心寻死,抱着楼顶的栏杆哭喊,“你们若是逼我嫁给那个老头子,我便跳下去,我是死都不愿意嫁给那个老头子的!呜呜呜呜……”
“你们不是我夏家的人,心都向着宋平生这个老头子,今日明明是我十六岁生日,你们却逼我……”
“呜呜呜……”
一干仆人看着如此闹腾的小姐,终是选择把在外忙的宋先生给请了回来。
宋平生一回来,也不慌忙,慢悠悠的拉开一众家仆,让家仆各自忙去。而后,端着一杯红酒,轻蔑的对着夏乐笙笑了笑,道,“若是你舍得你的小情郎,那便跳吧,我这就把围观群众清了,好让你方便行事。”说着,便拉着老管家下了天台,还留下一句,“你若是死了,家产也尽数归我,岂不美哉?”
家仆看着宋先生斯斯然的下来了,都好不担心。不过最了解小姐的还是宋先生,徬晚时分,小姐还是自已下来了。
夏乐笙究竟是舍不得小情郎还是舍不得这美好的人生,又或者是舍不得这金灿灿的银子,都无从而知。
只知小姐一下来,便被宋先生拉去香港民政局登记,回来后的小姐,把宋先生平日里最为喜爱的兰草给踢了个翻,也把夏宅清平乐给闹了个天翻地覆。
“宋平生,你个‘童养媳’,快给老娘滚出来。”夏乐笙气呼呼的声音从二楼宋先生的房里传遍整个清平乐。
仆人们都不以为然,这种事儿,隔三差五就发生一次。早在小姐知道反抗之时,便时时上演,家仆们都已经习惯了。
夏乐笙踢开虚掩的门,向来雷厉风行的她,从来不会在意什么细节,只知道往发声地便能找到她想找之人。
“稀里哗啦”的水声萦绕在耳边,夏乐笙往前走的同时,水声也越听越大。直到“咣”的一声,浴室门被踹开了……
“宋平生,你个贱……”余下的话,却因眼前这一幅图全部止于嘴角。
弥漫着水汽的浴室中,男人精瘦的躯体被夏乐笙一览无遗,一滴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抚摸过棱角分明的唇角,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继续向下滑落。
夏乐笙的视线顺着水滴而下,健硕的肌肉整齐的陈列在他精壮的腰间,完美的倒三角……
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夏乐笙!?你知不知羞!”男人浑厚的声线在房内响起,把被蛊惑的夏乐笙拉回了现实。
而夏乐笙的视线也刚好停在了那令人遐想的地带,她回过了神,立马收回视线,疯的一样跑出了宋平生的浴室,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美人出浴,自是不胜欢喜。
只是可怜了那一副难得的“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出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