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被昨晚的梦惊到。
第二天,陆嘉年不管不顾拉着我去医院检查。
“恭喜夫人,你脑里的那块淤血消除了,按理来说是能看见了。”
主治医生拿着视力表在我眼前晃。
陆嘉年腿步虚软,差点摔下去。
“薇薇,你……你能看见了?”
我压抑住心里的恨意,让自己的神情变得迷茫起来。
“阿年,我还是看不见。”
陆嘉年眉宇间夹杂着警惕。
就在这时,顾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过来。
“应该是眼睛留下的后遗症,可能要过段时日才能恢复,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顾言泽是我们上一届的师兄,年纪轻轻就是医院有名的眼外伤专科医生。
陆嘉年这才松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还是冰凉的。
陶辛辛带着一篮水果来看我,和办理住院手续回来的陆嘉年碰上面。
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扎着高马尾,笑容璀璨动人。
像极了大学时的我。
失明后,我周身都笼罩着阴郁,和以前判若两人。
陆嘉年眸中带上几分怀念的色彩。
两人并肩而行。
“阿年,帮我个苹果吧。”
陶欣欣站在他身旁,脚下的高跟鞋不安分的蹭着。
他挪了位置,那边变本加厉,将他的手往衣领摸去。
陆嘉年猛然战栗,苹果皮断成两截。
胃里翻涌着恶心。
借口去上厕所。
陆嘉年伸手扶我,被我躲开。
摸着墙往前走,碰到门口的护士,让她带我去洗手间。
回来时,房间隔壁传来女人细碎的笑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气声。
“嘉年哥,你好几天都没有开荤了,你就不想我吗?”
陶辛辛捏着娇柔的嗓音。
“别闹,薇薇就在隔壁,万一她能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那你和她离婚娶我呀。”
陆嘉年脸色沉下去,掐住她的脖颈。
“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的妻子只能是薇薇。”
陶辛辛面色白了白,用俏皮的笑声缓解肃穆的气氛,主动向他展示傲人的曲线。
强压下去的恶心又冲了上胃。
努力让自己冷静。
再过段时日,我的视力彻底恢复,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不能节外生枝。
夜里我发了烧,半夜醒来看到陆嘉年趴在床头上,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脖子上的吻痕让我厌恶的抽开他的手。
陆嘉年抬头看我,神情疲惫,眼睛有红血丝。
“薇薇,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陶辛辛站在门口,执拗着要等他。
“阿年,你也照顾了我一宿,先回去休息吧。”
我侧身,下逐客令。
陆嘉年搂着陶辛辛离开,我拦了俩车跟过去。
车子停在一处豪华的别墅门口。
那个小区我来过,留学的闺蜜曾住在那里。
陶辛辛下车,直奔车后箱,那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婴儿用品。
“嘉年哥,你说以后我的孩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她眼里都是憧憬。
陆嘉年宠溺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寒风簌簌,我心如刀绞。
陶辛辛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呕吐时,我就猜到她怀孕了。
只是不甘心,想亲眼看看。
下意识摸了摸腹部。
当初我也为陆嘉年怀上一个孩子。
那时我从娘家回来,想着给他惊喜,却看到他和陶辛辛在卧室颠鸾倒凤。
狗血短剧里的主角变成自己时,不是谁都有勇气去捉奸的。
我大受刺激,却不敢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忍着腹部的剧痛去了医院。
还是流产了。
从那以后,我不愿让陆嘉年碰我。
陆嘉年血气方干,陶辛辛顶着和我相似的脸趁虚而入,让他步步沉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拨去了一个久违的号码。
“帮我订一张港城的机票,我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