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孕肚,面色平静地走过去。
寒风呼啸凛冽,我五官扭曲。
只觉得那冷,侵入骨髓。
我哆哆嗦嗦掏出手机。
翁雪已然依偎在顾程瑞怀中,掏出窜天猴点燃。
她歪头浅笑,再一次对准了我。
手机落地,我下意识弯腰,才躲过一劫。
翁雪见状,整个人扑在顾程瑞怀中。
她悲从心中起,哭的梨花带雨。
“嫂子,你不愿意拍照我可以找路人帮忙拍。”
“我最爱的就是窜天猴,现在放完了,一张美美的照片都没有。”
“程瑞,嫂子厌恶我,我也不自讨没趣了,这个除夕夜,我自己过。”
顾程瑞指着我鼻子,吼叫起来。
“白柔,存心捣乱是不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拿起加特林烟花,点燃后交给了翁雪。
双手冻到僵硬,我捡起手机,继续拍照。
翁雪没有作妖,对着天空放烟花。
可就在顾程瑞全身心看着她时。
翁雪当即将烟花向下瞄准,在我侧脸持续爆炸。
观景台上的人群笑声不止。
“瞧瞧这有个站着被烟花射的蠢货,脑子进水了吧?”
“真搞不懂,这得是多傻缺的人,大冷天在风口上站着,嫌自己命太好,想遭罪?”
“听说年轻人爱刺激,该不会是主人布置的任务吧,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缺心眼的人,真够奇葩。”
脸颊被烟花光芒照耀,终于有人看清了。
“我去,她脸上怎么有个大水疱,耳朵也在流血。”
顾程瑞转头看向我,刚准备上前确认。
翁雪手指对准烟花口,眉毛拧成团。
“啊!好痛啊,程瑞,我被烫伤了。”
顾程瑞满脸担忧抓住她的手,心疼不已。
“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忍一忍。”
他背起翁雪,看着远处的我,怒斥道:
“好好的除夕夜弄成这样,你很高兴是不是!”
“滚,滚的越远越好!”
耳朵上的血渍已经凝固,看着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本就刚缝合好肚子上的伤口。
天又冷,
风又大。
自己走下山,伤口会裂开吧。
艰难的走到半山腰,我找了家民宿住下。
地暖和空调开到最高温,可身上却没有一丝温暖。
只有蔓延全身的痛感。
向店家借来烫伤药抹完后,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大半夜,手机响起,是顾程瑞打开的电话。
我本以为他是心怀愧疚想要道歉,
不曾想,电话那头竟是翁雪的声音。
“嫂子,你今晚不回来呀?程瑞真的好照顾我,将主卧给我睡呢。”
“你都不知道程瑞在床上有多热情,看样子嫂子从来没满足过他吧?”
平缓地鼻息声响起,翁雪热切地继续说道:
“你听听,给程瑞哥累成这样,那时候他强壮的和牛一样。”
嘟嘟嘟——
伴随着银铃般地讽笑,电话被挂断。
第二天,我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家。
刚迈进小区门口,我看到一群人围聚,指指点点。
男人满脸晦气,扯着嗓子骂道:
“大清早的,就瞧见这恶心玩意,真倒了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