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跟着小白脸私奔,留下奶奶在继母手下历经折磨。
百岁寿宴上,奶奶握着我的手:“薇薇,我不甘心,真想亲口问问阿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从不回来看我一眼。”
我温柔地抚摸她饱经风霜的脸:“傻孩子,我就是你阿娘呀!”
踉跄回到贺家的时候,已经是我穿越回太奶私奔那年的第三天,此时我的太爷贺天瑞正在迎娶霍家的千金小姐——霍兰亭。
在我的时代,奶奶曾无数次和我提起过她的童年。
那年,太奶跟着野男人私奔,太爷发动贺家全部仆人出门寻找三天无果,转头就找来媒婆去霍兰亭家提亲续弦。
霍家老爷是兵家掌权人,位高权重,本意是为独女寻得一高门显赫做亲家,无奈霍兰亭鬼迷日眼,非要看重我太爷这一商贾人士。
婚礼在太奶失踪后的第三日举行,匆忙但不失礼数,无论是彩礼还是婚宴规格,远比迎娶太奶时要强上十倍。
霍兰亭人前是相夫教子的贤惠续弦,人后却是苛待继女的恶毒继母。
她让奶奶在冬日里用冷水泡澡在夏日的太阳下罚站白天做粗使丫头晚上当霍兰亭的出气桶……
霍兰亭是个聪明人,她百般苛待,却没有在奶奶身上留下半点伤痕。
奶奶也不是没有向太爷求救,只是无凭无据,最终只会落得冤枉贤惠后母的罪名。
霍兰亭更会在奶奶哭诉之后装出一副委屈模样,惹得太爷更疼惜她几分。
奶奶每哭诉一次,太爷对她的厌恶便增加一分,霍兰亭对她的惩罚也更加重一层。
战火袭来那日,霍兰亭为求自保,将奶奶推入敌人怀中,自己带着家产与太爷往太平地带逃离。
尝过刺刀扎腿的痛喝过血尿混合的水扛过百斤重的货物……
奶奶活下来了。
但她对太奶的思念与恨,却扎进心里,直到百岁寿诞也不能释怀。
我在奶奶寿宴上喝醉了酒,再醒来时,已然穿进太奶的身体里,当时身旁只有一名穿着汗衫背心的年轻后生。
从太奶闪现的记忆看,是他把太奶从贺家带出来,又是他把太奶藏进牛车里。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可以确定他就是和我太奶私奔的野男人。
我一脚就踹在他的命根子上,撒腿就往贺家跑,一路兜兜转转数百公里路才回到贺家。
我不顾一身泥泞与狼狈,哭着嚎着挤进贺家人群中。
哭声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大家无一不捂嘴窃议。
“这不是贺家大少奶奶吗?听说她前几日无故失踪,这怎么又出现了。”
“是啊,贺家人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以为死了,这才娶了霍家千金做续弦正房。”
“你说,这原配回来了,霍家那位还能算正房吗?”
……
挤进正厅时,死尸般的模样更是吓停了太爷手里的动作——他正在为新夫人佩戴手镯。
手镯是贺家的传家宝,据说只有生下儿子的贺家媳妇才可以继承。
可惜太奶生的是女儿。
但,霍兰亭也才刚进门。
两位新人的中间,一小娃娃正一脸怨气地端着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