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不就是和季远喝个酒吗,你矫情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我心口。我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那这几年算什么?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见吗?”
沈思怡嗤笑一声:“你自己乐意贴上来,别搞得我逼你的一样。”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瘫坐在地,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过去的八年,都成了笑话。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逐渐变得越来越冷,意识模糊之际,我忍着强烈的窒息感拨通了沈思怡的电话。
可一阵阵忙音传来,她并没有接。
我只好打了120,将自己送进医院。
医生说我腿上的伤昨天没有及时处理,再加上寒冷的天气,目前已经感染化脓。
但更重要的是,我吹了一夜冷风后咳嗽不止,确诊了肺炎。
高热到意识模糊时,护士要家属来陪护,我再一次打给了沈思怡,毕竟在A市,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我颤抖着手再次拨通沈思怡的电话,那嘟嘟声此刻却像倒计时的催命符。
电话接通那瞬,我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虚弱地开口:“思怡,我好难受,我真的病得很重,你能不能来照顾我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却传来季远的声音:“思怡,我头好痛啊,快来帮我揉一揉。”
沈思怡娇俏地答道:“好。”
转头冷淡的声音便从听筒传来:“我这会儿有点事,走不开,你自己忍忍吧。”
“阿远他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离不开人。”
“可……我好难受。”
“不是有护士在吗,你找护士不就行了。”
她不耐烦的语气像是在嘲笑着我的乞求。
未等我再说什么,通话已戛然而止。
我呆呆望着手机屏幕,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咸涩浸入口角的干裂处。
护士进来换药,瞧见我狼狈模样,忍不住嘟囔:“唉,你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啊,你生这么重的病都不来看护。”
我苦笑,满心都是自己的一腔深情错付。
“她在陪着更重要的人。”
午后,趁精神稍好,我强撑着起身想去透透气,挪到病房门口。
却见走廊尽头沈思怡与季远亲昵依偎,笑语晏晏。
她抬手为季远理着衣领,那温柔劲儿是我从来未曾见过的。
那一刻,我只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剩余的爱意瞬间消散。
我在拐角处站了许久,看着沈思怡为季远温柔地按太阳穴。
这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特殊待遇,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未婚妻沈思怡。
季远突然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忙转身,却还是被发现。
“喂,逸晨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季远竟然认识我。
“思怡,那人像你未婚夫,我没有看错吧。”
沈思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有一瞬间的惊诧和疑惑。
“你怎么在这?”
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腿,尽量像个正常人一样体面地跟她对峙。
“我……”
“你不会是跟踪我和阿远来的这家医院吧,这么做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