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却不惯着大吼一声,“无关人员出去,别在这里打扰孕妇!”
顾依依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哭出声。
辛归帆看了看我,还是转头轻哄着顾依依带她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医生正温声交代,“幸亏救治及时,孩子没事。”
随即看向辛归帆,“以后都要注意点。”
辛归帆直点头,等医生走后,他走到我病床前,脸色难堪,“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本来该陪你来产检的。”
我闭上眼睛,不想也没有力气跟他说话。
许是因为愧疚,他为我忙前忙后,只是那串突兀的消息提示音,总不合时宜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他刻意不在病房里看手机,可也为了回消息进进出出。
我的点滴打完血回流了,他也没注意。
离开医院时,辛归帆将车开到我面前。
我打开副驾驶车门,却发现座位被调成平躺的状态。
一股似有若无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飘进我的鼻腔。
辛归帆赶忙地将座椅调回来,解释道:“依依晕车,才调成这样的,你别多想。”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车子才开出几公里,顾依依的电话来了。
辛归帆手忙脚乱间按了外放,“归帆哥,我又难受了,可以听你唱歌吗?”
他转头看我,见我没有反应,以为我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戴起耳机,一路都在轻哼着情歌。
我将头撇到窗边,眼角滑下一串串泪珠。
我们在一起七年,从恋爱到结婚,他从来没有为了哄我,为我唱歌。
有一次我只是开玩笑让他唱歌哄我睡觉,他却一再变了脸色,嫌我幼稚,说我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要人唱歌哄睡。
他从来都是骄傲的,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所以无论我怎么撒娇求他,他都不愿意。
原来他能为了哄顾依依这样温柔地唱歌啊,那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又算什么呢?
“依依?”
“滋啦——”忽然一声刺耳的急刹声传来,我猛地往前倾倒,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突然停车,后边的车都按响了震天的喇叭。
他却不管不顾,不停冲着手机喊,“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而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回响。
辛归帆没打转向灯就变了车道,将车停在路边,引起后边车主的一阵骂声。
他却视若无睹,看向我,“你先下车,依依可能出事了!”
我抬了抬眸,平静地看向他,“拐个弯就到家了。”
辛归帆却二话不说,下车将我从副驾驶生拉下车。
他开着车疾驰而去,而我眼前一黑就要倒下,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扶住了我。
我被程宴送回家的时候,辛归帆却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郁锦!你跟我爸妈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找了依依之后,她自杀了?”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神情麻木地听着他在电话那边无端的指责,程宴从我手里夺过手机,挂断通话,然后关机。
他将手机还给我,拍拍我的肩膀,“回去睡一觉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