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这样能给邵东幸福吗?”
刹那间,心脏骤停。
我下意识地看向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掌,钻心的疼痛从未停歇。
“孩子,我也心疼你,可邵东的终生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她顿了顿,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家里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你母亲的病,每个月都需要一大笔钱来维持。”
“而你父亲,沉迷于赌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觉得他能够戒掉吗?”
“存款赌没了,房子车子赌没了,你的手指也没了,这就是现实。”
“你忍心邵东娶的老婆是个残疾人吗?”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将手机放在我面前。
“我调取了监控,是你在会所服务客人的照片,这个角度你看上去很妩媚。”
四目相对,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赌的父亲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点一点侵蚀这个家庭,侵蚀我的自尊与骄傲。
断指的瞬间,我甚至觉得活着都是个错。
看着邵东给我发来的无数条消息,心乱如麻。
成全吧,
放手吧。
也好,像我这种家庭,怎么配的上爱呢?
情绪衬托下,我一鼓作气给邵东发去消息。
“别摇尾乞怜般装可怜,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分手吧。”
“你不知道,会所里的哥哥们真的好贴心。”
六十秒的语音是微信的限制,但不是邵东的极限。
我忍着内心的伤痛,选择将他拉黑。
出院后我得知,父亲的赌债算是一笔勾销,可病重的母亲还需要钱来医治。
断指让我失去了许多原本可以谋生的工作机会,只能去做那些最底层最辛苦的活。
而邵东的再次出现,不过就是一场梦吧。
他和我,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七夕情人节,街头巷尾弥漫着浪漫的气息,买花的人络绎不绝。
为了生计,我学着小吃摊的商贩,在酒吧门口摆起了流动小摊,卖着花。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奢华的宾利停在酒吧门口。
车门打开,穿着华贵的男女走了下来。
那身影再熟悉不过,是邵东。
元旦买花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腻歪的贴在邵东身上,喜笑颜开。
“白柔,原来在这买花呀。”
“咯咯咯,我以为你在会所里当小姐呢。”
我这才看到,邵东身后秘书着装的女子,正是我大学舍友,沈幼楚。
嘲讽声中,沈幼楚走到我身前,目光带刺,上下打量。
“会所小姐来卖花,是你金主下的任务吗?”
“一次性买多少,能让你陪一晚?”
当初邵东疯狂追求我时,三番五次地找沈幼楚打听我的喜好。
这也让沈幼楚感受到邵东对我的温柔备至,宠溺入骨,一心帮他。
往事消散,我淡然道:
“开门做生意,需要买花吗?”
翁雪在邵东怀里娇嗔地扭动,嘟囔着要独一无二的宠爱。
“当然。”
他在花束前随意地挑了几朵,抽出几张百元大钞。
手指一松,钞票飘飘然落在地上。
“不小心掉了,你自己捡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