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是凌俏父亲的忌日。
一家人照常聚在一起。
凌母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凌俏和女儿恩珠到家不久,她的两个妹妹也早早下班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凌俏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告诉大家她生病的事。
我有话
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二妹凌静先开了口:我准备结婚了,他是海市人,过两天,我要搬出去跟他一起住。
众人愣了一下。
年过二十五,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像二妹这么仓促的却少。
家里人也都知道她的感情生活和别人不同,因此没有多问。
一阵道贺后,凌俏想再次开口时,母亲已经去厨房收拾东西了。
于是没说的话,只能被凌俏咽进了心里。
家人似乎也不关心。
成年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哪怕亲人之间也是。
晚上。
吃过晚饭,凌俏拉着女儿的手,准备走回家。
身后凌母脚步蹒跚地走过来,问她:吃饭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说,怎么了吗?
凌俏闻言,看着母亲花白的发,还有布满皱纹的脸,喉中一窒,最后只说。
没什么事,您在家照顾好自己。
凌母欣慰地拍了拍凌俏的肩膀,又摸了摸小外孙女的头,声音温和:你们也是。
家人总是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一举一动却又透露着关心。
夏天的暖风在这一刻吹进了心里。
回家的路上。
凌俏给自己和女儿恩珠一人买了一只冰淇淋。
恩珠吃的很开心,凌俏看着不由勾起了嘴角。
冰淇淋很甜,只不过下咽时,喉咙是刺痛的。
回到母女俩居住的小屋。
房间里面却亮着灯,凌俏推开门,就见贺今寒坐在沙发上。
恩珠看到贺今寒时,眸光明显亮了,可却紧靠在凌俏身边不敢上前。
凌俏也愣在原地,半晌,她哄着恩珠回自己房间。
过后,她走向贺今寒。
你怎么来了?
贺今寒目光跟随恩珠落向儿童房,待房门关闭,才看向凌俏。
以后不要让幼儿园的人,给我打电话。
凌俏闻言,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不少未接电话。
她忙解释:对不起,我今天手机忘记开声音了,明天我就告诉老师,不会再打你电话,你放心。
之前,女儿上学需要留父母的电话,她下意识留了贺今寒的号码。
她不想让别的孩子觉得女儿没有爸爸。
贺今寒听凌俏解释完,语气不耐。
以后不要再耍这些手段,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说完,他起身离开。
贺今寒刚走,恩珠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尾发红。
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凶?
凌俏喉中一涩,走上前,蹲在她前面温声解释:不是的,贺先生是医生,医生说话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
凌恩珠强忍着眼泪,伸手抱住她,闷声闷气,像个小大人一样:你是我最好的妈妈,就算医生也不能凶你。
凌俏听着女儿的话,眼泪差点落下来。
她把女儿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我恩珠真乖。
或许是病情加重,凌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她慌忙穿衣,要送恩珠去幼儿园。
可刚走两步,她才恍惚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她的记忆也开始变得迟钝了。
凌俏眼神黯淡,开门走去恩珠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由一慌,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写着。
妈妈,记得吃早餐,我去医院找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