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凉小口小口地喂着我,又温柔地替我擦去嘴角。
看着他温柔的双眼,我有些恍惚。
这双眼在白天时看向苏宛蓉时还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怎么现在就能装出一副爱我至深的模样呢?
喝完药后,我重新躺下,谢迟渊俯身在我额前留下一吻。
起身时,我忽然拉着他的袖子道:“明天陪我去看看我阿娘吧。”
说这话时,我想起方才在承影镜中看到的画面。
苏宛蓉搂住他的脖子说:“前几日你托人在裁缝铺为我定制的衣服明天就做好了。”
“那衣服我看过,只有一层轻纱,带子轻轻一扯就掉,你要来吗?”
谢迟渊勾了勾唇,掐着她的腰,声音沙哑:“当然要来,这件衣服我可是等了很久呢。”
谢迟渊眼神错愕:“明天好像不是伯母的忌日。”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不对,连忙补救:“晚晚,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天圣上宣我进宫,要不过几天吧?”
我微微一笑,装作乖巧:“好。”
谢迟渊离开后,我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承影镜,本就破碎的镜面此时又新增了一道裂痕。
只要对着承影镜说谎,上面便会出现一道裂痕。
我讽刺一笑,谢迟渊,不会再有这一天了。
因为谢迟渊一靠近我我就恶心的想吐,便拿自己感染风寒怕传染给他把他打发到另一间房。
睡到深夜时,屋外响起烟花声,我睁开眼,听到了隔壁屋子传出开门的声音。
是谢迟渊的房间。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嘛?
犹豫一会后,我还是拿出承影镜写上了谢迟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下一刻,一副画面出现在镜中。
此时外面正在下雨,苏宛蓉穿着黑色斗篷站在雨里。
谢迟渊瞬间变了脸色,死死抓住她的手臂质冷声质问:“这么晚了你哪来干什么?”
苏宛蓉红着眼委屈巴巴落泪:“打雷了我好怕。”
谢迟渊看着她不断颤抖瑟缩的身体,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人一把搂进怀里:
“这有什么好怕的?也不怕感染风寒,和我进去,我这里刚好有千年人参给你补补身子。”
看到这,我身体一片冰冷。
怪不得我时常在家里听到烟花声,原来这是两人交流的信号。
想起过去三个月经常出现的烟花,我胃里就恶心的一阵翻江倒海。
我捂住胸口,看向桌子上的香炉。
往常我点的香都是沉香,但两个月前,谢迟渊却将我屋子里的香换成了另一种,说是西域进贡的。
那时候我闻着觉得夜里睡得非常沉,就是早上醒来后会有一点头疼。
但现在,我意识到这香炉里恐怕加了迷香。
我的心瞬间凉了,谢迟渊为了出去和苏宛蓉私会,甚至不惜给我下药。
而今天他事情太多,忘记给我点香了。
隔壁屋子传出苏宛蓉娇滴滴的声音。
“王爷怎么不和姐姐一起睡,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谢迟渊没有说话,他呼吸急促,看着因为被雨水淋湿,苏宛蓉半透明的白色里衣下美好的身体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