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婆婆一直缠着我说要一个金手镯。
我本想把自己的金首饰熔了给她换个大的。
不曾想，打开我的首饰盒一看，我的金首饰尽数被婆婆换成了假的。
甚至，连我女儿脖子上的金锁也被换成了对身体有害的假金锁。
我不禁发笑，当即pdd上下单了个4.7元的大金手镯送给婆婆。
1
“妈妈，你看，我的金锁掉色了！”
我刚刚下单完给公公婆婆拜年用的年货，写完作业的女儿突然跑了过来。
“妈妈，你看妙妙的金锁掉色了，弄得我本子上全是金色。”
我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好奇地接过妙妙递过来的金锁。
怎么会掉色呢？
这金锁是妙妙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妈给她打的，寓意是让妙妙能平安长大，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
我掂了掂金锁，又闻了一下。
那金锁上还有股刺鼻的难闻味道。
我看着乖巧的女儿，“妙妙，这个锁还有别人碰过吗？”
妙妙撅着嘴巴，满脸天真地回答，“妈妈，上次奶奶碰过，她说金锁真好看，让我取下来给她看仔细一点。”
“然后奶奶碰过的金锁就有一股臭臭的味道了。”
闻言，我大惊失色，难道是我婆婆把妙妙的金锁换了？
我顺手拿起一旁的剪刀直接将那锁剪开了。
不曾想，那金锁里面包裹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甚至连金包银都不如。
我心头发颤，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我赶忙跑回卧室，打开我的首饰匣，首饰匣里放着的全是我平时不怎么戴的金饰。
我用湿纸巾一擦，果不其然，每一件都掉色，全部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道，剪开一看里面全是灌了黑色塑料。
我一查监控，这段时间到我家来，进了我房间的人只有我婆婆。
甚至，她不知道我家里有监控，前段时间趁着我出差，她直接捧着我的首饰盒出了门，回来以后，我的金饰就全变成假的了。
我知道我婆婆一直都不喜欢我，看不上妙妙是个女孩。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偷换我的金饰，还把这种有毒的物质戴到我女儿的脖子上。
怪不得这段时间，妙妙的脖子上总是起疹子。
幸亏我及时发现，不然这有毒物质要是对我女儿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那我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我就后背发凉。
“叮咚——”
一旁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我婆婆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没等我开口说话，婆婆自顾自地说着。
“沈乔一，大后天的年夜饭你早点过来做，我大孙子说想吃牛肉了，你买半头牛回来，然后再买点鲍鱼什么的，给他补补。”
我听见电话那端我那妯娌何晴晴撒娇的声音，“妈，还有龙虾呢。”
婆婆咳了一声，补充着，“哦对，还有你上次买的什么波波顿龙虾，晴晴爱吃，你再买个十几只。”
“吃不完的话到时候给晴晴他们带回去。”
我听见婆婆说的话只觉得可笑，这几年我一买点什么好吃好喝的，她就送给小叔子一家。
甚至我自己家的东西她也不放过。
婆婆没事就跑到我家来搜刮一番，小到沐浴露洗发水，大到我买的人参鹿茸，她都偷偷拿走送给小叔子一家。
我一直顾着我丈夫说的话，对这一切忍气吞声，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如今，她的算盘都打到我女儿的头上了，我做这个冤大头也太久了。
我冷笑一声，开口回应，“那买这些的钱，您是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给我呢？”
一听到我提钱了，我那婆婆立刻就怒了。
“沈乔一，你是不是个东西啊？问我要钱？你真是没良心！”
“要不是我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住这么大的房子？这钱本来就是你该出的，你可是大嫂！”
“我不管，这些东西你必须给我买齐了！要是年夜饭，我大孙子吃不到，你就等着瞧吧，别怪我大年三十不让你进门！还有上次我说的金手镯，你也必须给我买回来！”
没等我回答，电话猛地被我婆婆挂断。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我似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想要大金手镯是吧？好啊，那我就给你买个大的。
当即，我点开了pdd搜索“金手镯”。
超过十块钱的我不要。
最后，我找了个最便宜的，三十克金手镯只要4.7元。
我立刻下了单，准备给婆婆送份大礼。
2
年夜饭当天，我一大早就带着女儿出门。
我那丈夫吴瑞豪还以为，我是像往常一样出门采购了，他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打着游戏。
直到下午五六点，要开始做年夜饭了，他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问我去哪儿了。
「老婆，你和女儿去哪儿了，你不回来，年夜饭谁做啊？赶紧到我妈家做饭啊，不然我妈要生气了。」
我看着短信不禁发笑，我和女儿一天没回家，他关心的不是我们的安危，而是年夜饭没人做了，他妈会生气。
我懒得理会他，直接关了手机，继续带着女儿在外面购物。
我和吴瑞豪结婚五年，孩子如今四岁了。
我们大学相识，是对方的初恋，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他对我也算是体贴入微，所以他当公务员赚不到什么钱，我不介意，毕竟我做生意可以养活一家人，
可一遇到他家的事情，特别是和他妈有关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站在我这边，也不会帮我说话。
之前我和他提过很多次，我一个人做年夜饭辛苦，提过他妈妈来我家拿东西接济小叔子这件事，不太妥当。
可他总是对我说，“我妈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我们结婚了你要对她好一点，让让她。”
甚至，我把他妈换了我女儿金锁这件事告诉他，他竟然只是说，“孩子毕竟没出什么事，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要不是你这个做儿媳妇的做的不好，没给她多买点金首饰，她怎么可能会偷偷拿呢。”
一想到他说了什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他的事情我可以退让，但是女儿是我的底线！
为了我女儿，这狗男人不要了又怎么样呢！
今天一天，我给女儿买了一大堆衣服，又重新买了个金锁挂在她的脖子上。
一直到八点钟，吴瑞豪家年夜饭开席的时间，我才带着女儿回了婆婆家。
3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婆婆一家屋内传来各种笑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在我看来很是讽刺。
我站在门口，给手机开了机。
入目的是我老公打来的三十通电话，还有我婆婆给我发的四五十条语音，随便点开一条都是在骂我。
「婆婆：沈乔一，你怎么还不来做年夜饭，你要气死我吗？你懂不懂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妇道啊！不来做饭，你就别想进我家门！」
听着婆婆发来的语音，我顺手推开了半掩着的家门。
我刚一走进去，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
刚刚还在笑的一群人，此时笑容都凝固在脸上，转而皱起眉头，满脸严肃。
尤其是我那婆婆，没等我开口说话，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瓷碗。
“啪——”的一声，朝我砸了过来，我猛地一躲。
瓷碗落在我的脚边，摔了个稀碎。
一旁的妙妙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我身后。
“躲！你还敢躲！吴瑞豪！你看看你老婆，她现在是胆子大了，敢这样对你妈我！年夜饭不肯做，是吧？”
“那你怎么有脸进我家门的！”
婆婆身边的公公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我不说话，看着满桌的菜和桌子旁那一堆的外卖盒。
原来一桌菜都是叫外卖的，我冷冷发笑。
前几年过年的时候，我就提过，我一个人做年夜饭太累了，我可以花钱请大家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回来一起吃。
结果我婆婆听了以后破口大骂，说他们吴家祖训就是年夜饭要在家吃，要亲手做，不然会坏了一年的风水，还质问我是不是想坏他们一家人的好运气。
所以我连着几年都是一个人做的年夜饭，八个人的饭菜，十六道菜，我从早上五点就开始准备，甚至吃完饭以后，几十个锅碗瓢盆也都是我在洗。
他们没有一个人帮我，还一直挑剔我做的难吃。
每次我老公想要过来帮我，我婆婆也是各种阻拦，说，“娇气死了，娶个儿媳妇回来，几个碗都不能使唤你洗了？”
可如今看来，原来他们家的年夜饭是能出去吃，也是能点外卖啊。
所以这几年，他们只是单纯地想折磨我而已。
4
婆婆双手叉腰，直起身子对我骂道，“我就没见过哪家儿媳妇像你这样的，不过是让你做顿饭，有那么难吗？”
“好了，！就是你害得我们一家人今晚只能吃外卖！晦气东西！”
我微微皱起眉头，直接对她翻了个白眼，“妈，你家不止我一个儿媳妇吧？怎么就非得我做？她做不行？”
说完，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妯娌何晴晴，她脖子上戴的项链和手腕上戴的金手镯和我首饰盒里丢的那几件，一模一样。
原来我那傻缺婆婆偷了我的首饰，又是给了小叔子一家。
何晴晴满脸委屈地搭腔，“嫂子，你这话说的，你又是不知道我身体弱，生完吴家的嫡长孙以后，身体没恢复好，做不了粗活！”
她话语中强调这“嫡长孙”几个字。
婆婆将碗往桌上狠狠一摔，“晴晴是大小姐！人家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千金大小姐，粗活脏活，不是她该干的事情！她还给我家生了个大孙子，你呢！”
久久不发话的公公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说。
“而且人家爸爸是大官！你爸爸是什么？就是个破卖早饭的。粗活累活，你不都做惯了，怎么嫁到我家来就不肯做了！还真以为嫁过来是让你享福的啊！”
他们说这些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这几年，我在这个家任劳任怨，而且老两口日常开销也是我和我丈夫在出。
可我做了这么多，竟然连他们一丝一毫的尊重都换不回来。
是啊，这么多年，就因为何晴晴爸爸是当官的，我婆婆觉得是他们家高攀了，所以对她是百依百顺，不让她做家务就算了，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她。
而我爸爸是卖早饭的，所以在他们看来就低人一等，我就只配做粗活。
这一刻，我心头一酸，真是不想忍了。
我冷着声音回应，“我爸爸是卖早饭的，他靠卖蒸饭接把我养的这么大，把我送进了985学府，他没花过你们吴家一分钱吧，你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我也是我爸妈的宝贝，凭什么我到你们家来就要做粗活累活？”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
狠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丈夫突然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将我拉到身后。
“好了，乔一，别说了！还有完没完了！你赶紧给我妈道歉！”
我双眼通红，吴瑞豪看着我，他凑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话，小声安慰着我。
“好了，老婆，你别跟我妈吵了，她也不容易。今天还是她生日，你让让她。”
“等下我们敬完酒就回家，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让我妈去我们家了，我们也不来了，好不好？”
躲在我身后的妙妙也凑到我面前，对我说，“妈妈，不生气，不吵架，妙妙怕怕。”
我握紧了拳，看着左右为难的丈夫和有些害怕的女儿，说实话，我还是舍不得我们三个人的小家。
我一咬牙，后半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可让我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瑞豪见我没有继续发火了，他顺手接过我手里的红色袋子。
那袋子包装精美，上面还印着“王大福金饰”几个字，他拿到我婆婆面前。
“妈，你也别跟乔一置气了，你看乔一多孝顺，还给你买了大金手镯呢。”
一旁的小叔子也开口打圆场，“是啊，妈，嫂子多孝顺，你也别气了。”
婆婆接过那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个三十多克的大金手镯，她立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强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赶忙套在手腕上试了试。
她满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装作宽宏大量地开口，“行吧，算你们有心，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唉，哪家婆婆像我这么大度呢？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非要嫁到那种恶婆婆家治治她，她才知道好坏！”
何晴晴搭腔，“是啊，嫂嫂，你也是的，大过年的，非惹咱妈不高兴。”
“好了好了，妈你就别生气了。”
婆婆扬起嘴角温柔回应，“好，都听晴晴的。”
可当婆婆看向我时，又是那满脸狠厉的样子。
5
我刚一入席，婆婆那张嘴始终喋喋不休，正好隔壁邻居王大妈过来拜年，婆婆这才不继续说下去，反而装出个好婆婆的样子。
这王大妈是我们小区出了名的大喇叭，也是婆婆攀比的对象，这次让我给她买金手镯，也是因为王大妈最近换了个金项链。
王大妈一进门，婆婆就有意无意地炫耀着自己手腕上的大金手镯。
王大妈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呦，这是新买的镯子？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