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眸色一怔。
电话那头是唐薇,她曾经的好友兼同事。
霍北渊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耳畔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唐薇更清晰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沫,好久不见,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语带笑意,而舒沫却觉喉咙卡了根刺般难受:好。
匆匆挂断电话,外面风雨依旧,她望着车窗外早已泪流满面。
天色渐黑,舒沫才回到家。
才一进门,舒母便迎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舒沫回抱住她,哑声道:妈,现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经是大龄选手了,我想退役。
闻言,舒母脸色一变,立刻推开了她。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花样女王,你说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疾言厉色,像是舒沫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舒沫眸光一暗,哽咽地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舒母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玩娃娃、做游戏时,她在学滑冰。
不准休息、不准聊天甚至不准上厕所。
哪怕受伤了,都还要继续滑
见舒沫一脸落寞,舒母语气缓和了些:妈为了你能学滑冰,一个人做三份工,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
说完,她拍了拍舒沫的肩:我给你报名了几场比赛,你多练习,一定要场场冠军,知道吗?
舒沫没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舒母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大学时期遇到霍北渊。
与母亲的严厉不同,霍北渊很温和,他总是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舒沫觉得霍北渊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之后,舒沫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比赛和准备比赛,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看到霍北渊回来后,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
这天,舒沫正在训练,教练忽然说有新的队员过来。
她停了下来,怔怔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唐薇和霍北渊。
休息间隙。
舒沫看着面前的霍北渊,忍不住问:你和唐薇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霍北渊还没回答,唐薇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离婚后,北渊出国,我就跟了过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个胜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自满。
舒沫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开口。
唐薇又含笑着说:北渊是个很温柔阳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虽然人们说你是花样女王,但你骨子里的自卑改不掉。
说完,她挽着霍北渊的手从已经僵住的人身边走过。
舒沫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霍北渊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是真输的彻底!
训练结束,舒沫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说老板找她。
总裁办公室。
老板萧洛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
年底花滑大奖赛,我准备让唐薇出场。
舒沫一愣:这比赛不是安排好了是我出场吗?
公司需要一个婚姻事业家庭皆完美的女性。萧洛羽站起身,一字一句,唐薇是唐氏集团的千金,与花滑的贵族形象更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是霍北渊的未婚妻。
闻言,舒沫无言以对,只剩满心的苦涩。
是啊,她离异,母亲还丧偶。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唐薇什么都有,还有霍北渊。
舒沫眼底浸着悲戚,转身正要离开。
萧洛羽叫住了她,隐隐带着几霍情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嫁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