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A城才刚刚从朝阳中苏醒,沉眠了一整晚的人们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苏羽翎却才刚刚从工作岗位上下来。她才结束一台手术,作为年轻的主刀医生,她几乎连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成日奔波在ICU第一线,连婚期将近都来不及去筹办婚礼的事宜。
还好她的未婚夫宴易也很体贴,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抱怨过。
苏羽翎一想到宴易,秀丽的脸庞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甜蜜。
做完这台手术,她今天会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正好可以好好陪陪他。
熟门熟路的按下密码锁打开房间的门之后,苏羽翎敏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每天都有保洁阿姨来收拾的房间地板上,七零八落的丢了一地的衣服,衬衫、领带、长裤,甚至还有她十分陌生的女士内衣和一条鲜红色的裙子。
她呆在了原地,听着曾经属于宴易和自己共同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道熟悉又暧昧的声音。
死鬼你弄疼我了。
不要唔
苏羽翎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自然知道这些对话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那道男声还属于她最为熟悉的未婚夫宴易的。
不这不可能。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勉强扶着手边的椅子才站稳。
不可能是宴易,一定是别人。
或许是他的朋友呢?她知道他有几个私生活有点混乱的朋友经常借住在他这里
然而等她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那个赤裸着身体的男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宴易,而躺在他身下,面色潮红的女人,是她的好闺蜜罗依依。
苏羽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衣服随之落到了地板上。
她和宴易在一起已经两年了,甚至连婚期都定好了。
他当初承诺过自己,会爱自己一辈子。而现在呢?和她的闺蜜滚上了床就是他爱的方式吗?
床上的两个人还在抵死缠绵着,犹如交颈鸳鸯一般,仿佛他们两人才是相爱至深的人,而苏羽翎不过是一个闯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这何其可笑?
在罗依依一声尖锐的尖叫声中,宴易仿佛完成了最后的过程,从她身上翻身下来。
小翎你你怎么来了?罗依依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羽翎,连忙坐了起来,傲然的酥胸没有任何遮拦地裸露在了外面,上面甚至还有宴易留下来的青紫吻痕,昭告着他们之间激烈的战况。
羽翎?宴易也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扯了一床被单裹在了罗依依的身上,保护的姿态肉眼可辨。
你不是说有手术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是啊。我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苏羽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可笑之极:要是我再回来得晚一点,就不用看见这恶心的一幕了。
小翎。罗依依急忙从床上滚了下来,一手捂着床单,一手去拉她:你听我说。你不要怪宴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他情不自禁。对不起,都是我勾引他。你要怪就怪我了。
依依,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宴易心疼地搂住罗依依:是我先爱上你的。
你先爱上她的?苏羽翎不怒反笑,她讥讽地开口:那我算什么?宴易,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婚期都定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是你先爱上她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还有你,罗依依。勾引自己闺蜜的未婚夫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已经low到需要靠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魅力了吗?
面对着愤怒的苏羽翎,罗依依好像很害怕似的缩到了宴易的身后,梨花带雨的低声哭泣了起来,不停的说着求苏羽翎原谅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小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看着她那张看似清纯的脸蛋,苏羽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的话:够了!闭嘴吧,我真是受够你这副虚伪的脸了,一边说着无辜的话,却做着最无耻的事情,罗依依,你太恶心了!
越说越气愤的苏羽翎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罗依依的脸上,看着她迅速红肿起来的嘴脸,心中一阵快意。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心两秒钟,宴易就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你疯了吗苏羽翎!宴易将罗依依搂在怀里,大声吼道:你与其来怪依依,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吧?我们在一起都两年了!你还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又古板又无趣。我是个有需求正常的男人!不是和尚!
苏羽翎扯了扯嘴角,冷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这就是你在和我订婚之后还睡我闺蜜的原因?
她低低笑了起来,笑中带泪,最后猛然抬起手,用力地回敬给了宴易一个巴掌。
宴易从小家境优渥,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对待过。
受了这一巴掌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抓住了苏羽翎的手腕:你不要太过分!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太无耻?宴易,你和罗依依还真是婊子配狗天生一对!
苏羽翎狠狠甩开了他的桎梏,转身从这令人窒息的房间跑了出去。
在她离开小区之后,一辆黑色的名贵跑车从里头缓缓的开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车里坐着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深邃的五官犹如最完美的雕塑艺术品,高大的身躯被包裹在裁剪合体的手工西服之中,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高贵而冷漠的气息。
尤其是那双眼睛,黝黑得犹如最深沉的夜色,透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阴鸷气息,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羽翎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般的微垂下了长长的羽睫。
开车的袁绍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了一眼。
大少爷,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们还需要跟着苏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