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眼神又在蝶衣身上转了个来回。
她皮相长得好看,若是经过调教,媚骨天成说得就是她了。
蝶衣细白的指尖抠着地下的青砖缝,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蝶衣慌了,害怕黄流筝同意。
她不是还要吊吊陆烽胃口嘛。
黄流筝还看不出,眼神冷幽幽:“夫君急什么?”
“我这有了身子后,这段日子不方便服侍夫君,就打算把蝶衣开了脸,做姨娘。”
“哎,我的心肝肉啊。”
陆烽高兴坏了,正中下怀,一把搂住黄流筝,温声说:“姨娘这不是抬举她了?直接做个通房丫鬟,日后还能服侍你左右。”
他知晓蝶衣的身世,故意捡着话来讨黄流筝开心。
经此一哄,黄流筝满意了一些,心情一好就大度道:“那夫君现在就把她领走吧,仔细盘问一下,不要漏了什么关键信息了。”
陆烽巴不得现在就将这丫鬟就地正法,可父亲在家......
低咳两声:“晚上吧,这会子有事做。”
黄流筝伸出手指点了点陆烽,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陆烽高高兴兴走了。
蝶衣瘫坐在地上,绝望而窒息。
重活一世,也逃不脱不了上一世的命运?
黄流筝露出真实面目,整个人阴冷幽幽,拿出戒鞭一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勾引少爷,我跟你说,我怀胎十月,你要把少爷的心给留住了,若是他在外面吃别的的,我饶不了你。”
蝶衣哆哆嗦嗦:“少奶奶,奴婢不愿意,少奶奶放过奴婢吧。”
戒鞭重重抽在蝶衣身上,痛意袭来。
蝶衣还是恭顺跪好,两世为人她清楚越是反抗,就打的越厉害。
见她恭顺,心里恶气也出了,黄流筝索性让她回去准备。
蝶衣身子僵硬回到住处。
坐了好一会,趁众人都在午歇,顶着毒辣的日光偷摸到前院。
她佯装成奉茶侍女,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陆序穿着月牙白里衣,在榻上微微闭目,多了几分世家贵族的慵懒华贵之意。
听到有陌生的脚步声靠近,陆序睁开眼。
眼神尖锐,冷肃直逼人心。
蝶衣还没触及,心中惧意全起。
但不能怕,再怕,又将会重蹈覆辙。
她步子缓了缓才接着走进,局促的声息愈发沉重,却被陆序拽住手腕,猛用力,细腰被固定,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塌上。
馨香的气息在脖颈环绕,弄得陆序意乱神迷。
“你来干嘛?”
陆序嗓音有些低哑。
硬塌那冰冷的触感,让蝶衣身子一颤,“奴婢......奴婢,少奶奶决定今晚给奴婢开脸送去做少爷的侍妾,奴婢想着来见上公爷一脸,了却心意。”
“下来。”
蝶衣不敢稍歇,抖着腿连忙下了硬床,连忙跪在一边。
“如今见上了,你回去吧。”
陆序眉目冷淡,言简意骇。
“是。”
蝶衣刚动,后背便扯着伤口,痛感袭来,想着缓缓。
看到蝶衣的动作,陆序眉头蹙起,莫不是这丫鬟想求更多?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想我把你纳了?”
他眸光冷然,当真胆大包天。
“不,不是!”
蝶衣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否认。
“奴婢今日做错事了,受到责罚,刚刚幅度有些大,扯痛了。”
“奴婢现在就走。”
蝶衣赶紧撤离,不敢在停留。
“站住!”
陆序的淡漠嗓音再次传来。
陆序虽然在府邸日子少,但也知道全部的事情,知道黄流筝私底下怎么苛责下人们。
“博古架上有药,拿去吧。”
本可以不管,但多年来养成的贵公子教养驱使他看顾一番。
蝶衣回去后,坐了一天,也等了一天。
陆序始终没有动作,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
也是,公爷怎么会在乎一个丫鬟,一夜的露水情缘,不值得什么事。
原是她这条命不值钱。
蝶衣苦笑着,漠然地换上黄流筝精心准备的衣衫。
陆烽早就等不及。
还未入黑,就急急叫人来接。
蝶衣不容反抗,就被架着过去。
陆烽一见她那打扮,更加心痒难耐。
他挥退下人们,色心上头:“蝶衣啊,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蝶衣神色冷冷,不理他。
看着她这副神情,挑拨起陆烽的占有欲。
挑起她的下巴:“别装模做样了,你这些日子在我面前卖弄风骚,不就是想勾引我吗?”
说完,一把将蝶衣推倒,
上一世那些难堪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出。
陆烽在床上十分变态,黄流筝嫉恨她得宠对她的欺辱、还有那五十八刀的痛。
这对夫妻真恶心!
“别碰我!”
蝶衣激发起求生的欲望,挣扎着起身:“你放开我!”
陆烽反手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他按住她,狰狞说:“贱人装什么装。”
她的面颊忍不住一阵火辣辣地刺痛,耳朵产生了嗡嗡嗡的耳鸣声。
今晚怕是逃不过了。
泪水不争气的流出。
“嘭!”
门被人从外边用力踹开。
“谁!?”
陆烽猛地一喝,转头正要怒骂,话到嘴边却成了:“谁敢坏我好事,瞧我不......哎,父亲,是您啊?”
他连忙整理衣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跪好:“给父亲请安。”
陆序高大的身形,只要站在哪里,就压迫感十足。
陆烽对陆序总是心存畏惧。
自打记事起,作为继子进入公府,这位年长他仅十二岁的“父亲”,总是对他冷若冰霜,让他时常感觉自己仿佛是多余的,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
见陆序许久没说话,陆烽又抬头看了一眼,颤颤问了一句。
“不知父亲过来所谓何事?”
陆序背手而立,姿态犹如不可侵犯的天神,冷漠而威严。
“有何不妥?难道我就不可以过来吗?”
陆烽汗如雨下,连忙摇头:“不,不,父亲何时到来都是孩儿的荣幸,孩儿时刻准备着迎接父亲。”
蝶衣从绝望中惊醒。
她奋力起身。
一见那挺拔的身影,两世的辛酸苦楚瞬间涌上心头。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跪在地上牢牢抱住大腿,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求公爷饶命,奴婢没有勾引少爷,奴婢并不愿意做少爷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