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追寻着安然的步伐,我没日没夜的学习,只为名字能够挨住安然,甚至努力考上安然想考的大学,即便我不喜欢那个专业。
我以为多年来的真心和努力终于在安然答应跟我结婚后得到回报,婚后我才知道,我喜欢安然的事,她一直都知道,只是选择漠视,不同意也不拒绝,她当晚同意跟我结婚,也是因为得知傅斯彦在国外结婚了。
那一夜安然喝了一夜的酒,想起还有我这个备胎。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安然和朋友说。
「既然不能嫁给最爱的人,那就找个爱我的吧。」
我承认我是懦弱的,也是没有个算计的,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多,只要我足够爱安然,有一天她一定会看到我的好。
傅斯彦的突然回国,突然发难我,陷害我,安然每一次的偏袒,都让我觉得,我这个念头有多可笑。
而此刻,傅斯彦看见安然对我仍旧厌恶的态度,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绝不可查的得意。
我知道,这便是他的真实目的,让我看清楚自己在安然心里几斤几两。
可我从没说过,我很早就知道,对于安然,我什么都不是。
我是垃圾,我的爱也是。
护士走过来,要将挡在走廊里浓情蜜意的二人推进病房,而对面,我盖着白布的尸体迎面而来,与安然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拧眉退到了一边,还用身体死死护着傅斯彦。
似乎害怕傅斯彦沾染上晦气。
我的尸体运输过程中,手从白布里滑了下来,露出了那节戴着蓝绳的手腕。
那个蓝绳是曾经我上山一拜一叩求来的一对,一条红色的,一条蓝色的,曾经我满怀期待的让安然戴,她却只是不耐烦的扔到一边,冷冷道。
「我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幼稚。」
可我分明在大学时期,看到傅斯彦将自己运动手环送给安然,她戴了好几年,洗澡的时候都不曾脱下,直到他们分手后,手环断了,为此安然还伤心了很久。
傅斯彦是安然的例外,是偏爱,傅斯彦可以无时无刻任意妄为,不必如我般小心翼翼。
我早该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般,就连死了,都得不到安然的一句挂念。
安然的视线放在了那条蓝绳上,久久挪不开视线,直到我的尸体被推到远离了她的视线中。
「然然,怎么了?」
傅斯彦也意识到了安然的走神,一句话让安然回过神来。
我无比希望安然能够认出我来,这样至少能够证明我在法庭上说的话是真的。
安然回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了,沈岸那种祸害,怎么会死呢?」
我不禁苦笑出声,是啊,我怎么会死呢?
可我明明已经死了。
如他们所愿。
傅斯彦愣了一瞬,显然有些不开心了,却还是垂下眸,泫然欲泣。
「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沈岸哥,那你还是去陪他吧,我也不再计较他推我的事了。」
说着,傅斯彦一把甩开了安然的手,似乎最大的受害者是傅斯彦。
事到如今,看来傅斯彦还不肯放过我,真相也不再重要,安然自然不是傻子,心里定然知道是不是我动的手,但是她偏爱傅斯彦,只要傅斯彦说是我做的,她连调查都不会做一些,就会认定是我。
亏安然还是著名的律师,调查清楚真相,向来是她的人生信条。
只是我不配罢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绞痛,我自嘲着,为什么安然伤的我遍体鳞伤,我还仍旧不能死心呢?
「放心,我会让他跪着跟你道歉的,他差点害死你,道歉是他应该做的。」
安然冷漠的声音响起,抬眸的时候,无意间在空气中与我对上视线。
这还是安然第一次肯直视我的眼睛,难道她看到我了?
我心中忐忑,又有些欢喜,在过去的十几年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在安然的眼中看到我,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我慌忙解释,甚至下意识用手抓住了安然的手腕。
「不是的安然,我什么都没做,是傅斯彦故意的,他看准你过来自己往下倒的,不是我......求求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