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瞪他,举着包子作威胁状。
贺熠笑了笑,隔着桌子伸手过来,用指腹轻柔地扫了扫我的唇角,手指纤长冰凉,激得我反射性地后仰。
“别动,嘴角有饭粒。”
贺熠声音沉沉,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扣住了我的肩。
我看着突然靠近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脊背僵直。
“擦...擦好了吗?”我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
“好了,吃饭吧。”
贺熠收回手,又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我低头啃了口包子,又看了看正在喝粥地贺熠,阳光普照,微风和煦,十分和谐,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贺熠......”我唤他,“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怪怪的。”
“嗯?”贺熠抬头看我,“哪里怪了?”我斟酌着开口:“毕竟我们俩......不是可以在一起...睡觉,也不是可以那么和谐地吃早饭的关系...”“为什么?”贺熠挑了挑眉,把粥碗朝前推了推,靠着椅背看我,“因为我爸爸吗?”“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急忙摆手。
贺文风已经翻案,又找出了真正的主谋,我爸爸的事情已经翻篇,我又怎会再揪着不放。
贺熠看着我连连否认结结巴巴的样子,突然笑了:“思思,是因为你愧疚于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你愧疚于在翻案之前一直认定我爸爸就是主谋,你愧疚于四年前在那个楼梯道口无视我的表白并以话伤我,你愧疚于三年之间你压抑自己的喜欢与我隔绝两地形如陌路。”
贺熠平缓道来,我的头越垂越低。
“是,你说得很对。”
我抽了下鼻子,“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思思,这都是你感觉——你感觉愧疚,感觉对我不起。”
贺熠喟叹一声,放软语气,温柔却有力,“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怪你。”
我猛得抬头,眼前人眸光认真,眉眼柔和如一潭春水,包裹住我甘愿溺毙其中。
贺熠起身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松松地拢住我的手:“那个时候,你恨我爸爸、不想见到我这都是人之常情,你不需要自责愧疚。
至于第三点...”他顿了顿,揉揉我的头继续道,“你压抑也好,释放也罢,总之我已经知道你喜欢我了,我便不会再放过你了。
况且,我又何尝不在压抑,三年时间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你,却不敢回来看你,每每拿着忙的借口搪塞自己,这是我的错。”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看着贺熠对我一番深情诉说,拿起那个还没啃完的包子,含泪咬下了一大口。
啧,给老娘整泪目了。
(不是,划掉)“滴——”微信界面发来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