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多不容易才成功,你确定要流掉吗?”
我的主治医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甚至戴上眼镜,盯着我一遍遍确认。
“或许不需要流掉,他已经保不住了。”
我怎么舍得流掉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
可自昨晚起,小腹便疼痛不止。
刚刚还出现了血色分泌。
这是孩子在替我做选择吗,他也能感受到妈妈的痛苦吗。
医生检查后,果真如我所想,孩子自己选择了离开。
我心里居然一阵轻松。
在手术室休息到起身不会两眼发黑,我捂着小腹一步步挪向医院门口。
平常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半个多小时。
坐到出租车上时,我的上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透过车窗,我看到秦书朗焦急的搀扶着那个女人。
这是要生了吗?我的孩子没了,他的孩子来了,真好。
我将泡沫盒子交给快递员后,捂着小腹,蜷缩在后座,虚弱开口“师傅,机场。”
说完便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机场地勤推了轮椅,倒了热水,我刚刚冷透的心又渐渐暖了起来。
我改签了最近的航班,几个小时后,落地南海。
一见面便昏死在妈妈怀里,朦胧间听到“她刚刚流产,身体太差了,必须好好修养。”
再睁眼,是妈妈关切的眼神。
我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期间秦书朗除了打过两次电话,再不曾有其他行为。
或许至今为止,他都没发现,我根本不在家。
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女儿,如愿以偿儿女双全。
石倩朋友圈的背景图,明目张胆了换成了一家四口的亲密合照。
她抱着小女儿喂奶,秦书朗抱着儿子幸福的依偎在身边。
眨眼间又发了条朋友圈“他说,要给我最好的。”
配图是她住的月子会所,和定月子会所的合同。
我之前咨询过,42天要九万九千九百元,确实算当地天花板级别了。
我当时询问秦书朗意见,他说“两三万的就可以了,都一样的,留着钱给你和宝宝买东西多好。”
可他现在眼也不眨,给那个女人直接订了三个月。
我眼不见心不烦的扔掉手机,闭上眼睛休息。
可信息提示音响个不停,我点开语音“书朗,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朝朝,小名叫甜甜。”
秦书朗的声音透过电流,近到就像在我耳边。
“尔尔辞晚,朝朝辞幕。明歌,我们生个女儿就叫秦朝朝。”
“那小名叫甜甜,一辈子无忧无虑。”
大学时我们给女儿起的名字,他遵守约定给女儿用了。
但,这个女儿,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
手机里接着传来信息提示音,仅有秦书朗侧脸的偷拍视频。
先是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略带讨好“书朗,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那个......她会不会......”
秦书朗正低头逗弄襁褓里白嫩嫩的婴儿,头也不抬的生硬回到“你只是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仅此而已。”
我扯动唇角苦笑,能感觉到,秦书朗对那个女人没有爱意。
但他以为这样就不算出轨,不算背叛了吗。
我转头看向妈妈,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