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的海城,夜晚的风冷得刺骨,就算屋里有暖气烘着,那股子寒气还是直往骨头里钻。
我躺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还是觉得一阵阵冷风往身体里灌,手脚都冰凉冰凉的。就在这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股暖流靠近。
我立马转过身,一把抱住了那个热源,像即将溺死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木。
我的手紧紧搂着梁蓁的腰,感受着她的体温。
渐渐地,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滑下一滴泪,悄悄地落在了枕头上。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吵醒旁边还在睡觉的梁蓁。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调料我放得特别小心,生怕又像上次那样把糖当成盐了,每放一样都得先尝尝。
早饭摆好后,我摘下围裙,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换上正装,打算去公司。
临走前,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搁在了床头柜上。
到了公司,我把蒋溪叫进了办公室。她是公司的首席律师,也是我大学时的学姐。
“蒋律,帮我算算我在公司的股份和那些资产。”我跟她说。
“这是要财产公证吗?”蒋溪问。
我摇了摇头,“要是我哪天不在了,这些都留给梁蓁。”
蒋溪一听,愣住了,她知道我身体不好,但没想到我会这么安排。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股份转让对公司影响可不小,你得好好想想。”
“我都想清楚了。”我刚要继续说,突然头疼得厉害,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蒋溪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着急地问:“你怎么了?咱去医院!”
我死命抓住她的手,硬挤出个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蒋溪知道我的脾气,只能扶我坐下。这时候,门一开,梁蓁站在门口,眼神跟冰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和蒋溪握在一起的手。
我赶紧松了手,头疼得跟要裂开似的,但还是勉强挤出个笑,“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她头一回主动找我。
梁蓁冷笑一声,那声音跟刀似的,划破了办公室的安静:“我不来,怎么能看见这出好戏?顾总和蒋大律师挺开放啊,在办公室都这么亲密。”
蒋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惹毛了,拳头攥得紧紧的,但我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冷静。梁蓁看见我的动作,火更大了,冷笑一声:“怎么,昨晚还没够?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急不可耐了?”
我的脸从白变红,梁蓁的话跟针似的,扎得我心疼。她总是能精准地戳到我的痛处。
“既然你这么离不开女人,还给我这个?”梁蓁拿出了那份我早上搁在床头柜的离婚协议书。
“正好,我也想离。”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协议书随手往地上一扔。
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蒋溪气得快爆炸的样子,轻飘飘地说:“蒋大律师,剩下的手续,我让我的律师跟你对接。送你一句忠告,这男人心思深着呢......哦对了,你是律师,心眼也不会少,怪不得能跟他搅和一块儿。”
“梁蓁!”蒋溪气得吼了一声,要不是我死死拽着她,她怕是要冲上去了。
梁蓁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摔门而去。
蒋溪捡起地上的协议书,手抖得跟筛子似的。
“这样的女人,值得你这样吗?”蒋溪问。
我靠在沙发上,声音低低的:“离婚,总比丧偶强......反正从结婚那天起,她就盼着这一天,现在我算是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