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和沈以廷结婚的前一晚,我听见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只见沈以廷和徐漫躺在我的大红婚床上。
沈以廷一边抚摸着女人的腰身,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漫漫,你小声点,我和她明天就要结婚了,可不能这时候被她发现。”
徐漫满不在意地勾上沈以廷的脖子,“怕什么,反正她耳朵聋了,什么也听不见。”
两人情至浓处时,我养了八年的柯基突然顶开房间的门,对着床上的徐漫狂吠起来。
“出去,布丁,快出去!”沈以廷呵斥道。
布丁不听指令,上前死咬着床单,试图将徐漫拖拽下来。
就在下一秒,徐漫拿起床头的水果刀,对着布丁扎了下去……
当晚我默默丢掉了结婚戒指,转头打电话给父亲。
“爸,你之前让哥哥接手的那家殡仪馆,是不是有一个叫徐漫的入殓师?”
“让哥哥回去吧,这个馆长,我来当。”
1.
“小池,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昨晚没睡好吗?”
沈以廷打着手语向我询问。
实际上,我整晚都未曾合眼。
沈以廷不知道的是,我的耳朵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恢复听力了。
我本打算在婚礼当天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但现在,我只想逃离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家。
沈以廷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言笑晏晏地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指尖还带着一丝刺鼻的香水味。
“是不是因为今天要结婚,紧张了?”
我后退一步,尽量避免吸入那股香水味。
“布丁去哪儿了?”我追问。
沈以廷身体明显一僵,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才用手语回答:
“可能自己跑出去玩了吧。”
“好了,你快去梳妆打扮吧,宾客们很快就要到了。”
沈以廷心虚地将我推进了梳妆室,催促化妆师快点到来。
我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被沈以廷带到梳妆镜前坐下,看到桌面上还摆放着布丁最喜爱
的玩具,我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失神。
布丁是我养了八年的柯基犬,从学生时代到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它一直陪伴着我,对我来说,布丁就像家人一样珍贵。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的头发看起来很干燥,新娘子这样可能会让新郎嫌弃哦。”
一双手突然搭在我的发丝上,我猛地回过头,发现是徐漫。
徐漫并不会打手语,所以她是通过手机打字和我交流的。
我几乎是本能地甩开徐漫的手,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罐子就朝徐漫扔去。
徐漫被我的激烈反应吓呆了,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以廷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
他没有立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径直走向徐漫,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漫漫,你没事吧?”
那种充满关切和怜惜的语调,是我从未在沈以廷身上听过的。
“以廷,我好痛啊,迟池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我担心婚后她会对你不好。”
徐漫以为我听不见,肆无忌惮地在沈以廷面前撒娇。
“我已经决定和小池结婚,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沈以廷走到我身旁,按着我的肩膀想让我继续坐下。
我拼命地打着手语告诉沈以廷:“这婚我不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