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逸三更半夜不睡觉,还夜闯她闺房,竟然只是想还她手札?!
那白天还一副凶神恶煞,她不给,他便要杀了她的模样?!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儿子都是精神分裂!
她这样想着,却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说话。
“妈妈,那个人飞的好快啊!”
“人类非常危险,见到了一定要学会躲避,知道吗?”
……
人类?
苏映月听着这段诡异地对话,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划过一抹兴奋,她的精神力是到了中级初期了么?
吱呀——
她刚一开门,便听到一声惊呼。
“有人来了!”
话落,便是鸟受惊,扑楞楞地飞走了。
苏映月不禁开始期盼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中级末期了。
这样她便可以和动物们沟通,也不至于一开门便将鸟雀惊飞了。
虽然她还不能驱动,但若是感情到位的话,想来它们应该也会乐意帮自己的忙。
翌日,张御医一大早,便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外室。
在这丫头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少了几分师父的威严,好在就算这姑娘天资異稟,能将三本书背下来,但也应该不算流利。
他刚好可以威严地安慰几句,抚平她略微挫败的心情。
当是……
这丫头简直不是人,不仅倒背如流,还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有了自己的体悟!
张御医合上了因吃惊长大的嘴巴,砸吧了几下,她竟然比他几十年的体悟还深。
这是逼着他这个人们口中天才自惭形秽呢嘛!
但他更多的还是惊喜,对她的天赋以及悟性感到满意。
这一次,他真的是捡到了宝啊!
“还不敬茶?”所以他立刻改了主意,这么好的徒弟还是先收了再说。
至于剩下两关,可以收了让她慢慢过。
苏映月闻言眉目微弯,碎芒滢滢的眼底满是惊喜,立刻端起茶杯跪在了张御医身前。
“师父,请喝茶。”
张御医笑眯眯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叶。
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最后肉痛地将腰间的针灸包给了苏映月。
“可别小瞧了这套金针,这金针可是师父摸索了半辈子,寻了隐世高人所造。”
“谢谢,这是徒儿的谢师礼。”苏映月语气平淡,递上的是她按照这个时代文字抄录的《本草纲目》。
张御医原本漫不经心的老脸,在看到书里的内容时,一张脸顿时激动的满面红光。
“好!好!好书!”
宗政逸从苏映月背书时,便站在门外,听她清润的嗓音侃侃而谈,连他一向觉得枯燥的医术,竟然都有些引人入胜了。
皇姐说过,母妃也是过目不忘。
是那个世界的女人,都这样的惊才绝艳?
随即他缓步走入了内室,风轻云淡地坐在了桌前。
张御医一见到宗政逸,便笑眯眯地道:“没吃早膳呢吧?和老夫师徒二人一起?”
苏映月闻言,一张脸瞬间耸拉了下来。
宗政逸冰冷地眸子,忽然扫向了她。“王妃,似乎不是很情愿啊!”
苏映月刚想说,知道还不走?
但忽然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桌子上。
他绯色的薄唇挑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看来王妃也不稀罕,五十两每个月的例银了。”
苏映月见状,立刻眉眼弯弯,唇角的梨涡都绚烂了几分,伸手夺过他手上的荷包。
她可是要开医院和大学的人,最缺的就是钱了!
于是,难得地苏映月和颜悦色地和宗政逸吃了一顿早饭。
“怎么会呢?桑菊赶紧上早膳。”
宗政逸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竟被她这甜美的笑容晃了心神。
幸好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面若冰霜的脸遮掩了他瞬间的失态。
饭后,宗政逸看着,苏映月一身艳红罗裙,在院子里喂鸟雀。
岁月静好,四个字莫名划过他的心头。
随即他起身,黑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地出了秋霜院。
他真的是疯了!
就算她不是那个草包,但他喜欢的人只有魏初雪才对。
想到这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从她变得不一样后,他似乎好几天没想起魏初雪了。
苏映月见宗政逸走了,心情又舒畅了几分,又让桑菊在墙根摆上几碗小鱼干拌饭。
“王妃,您这是……”
苏映月神秘兮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她当然是想,勾搭几只聪明伶俐的猫主子了。
从这一天开始,苏映月多了上午喂鸟雀,用小鱼干勾搭猫主子的习惯。
但她一日三餐,也莫名地多了宗政逸。
尽管她不满,但宗政逸只要两个字“例银”,她便也只能乖乖就范。
毕竟,只要每天扯出一张笑脸,陪着吃饭,一个月就有五十两的例银呢!
缺钱,这点委屈,她还是能受得的。
况且,自从宗政逸来秋霜院用饭后,她一日三餐都丰富美味了不少。
而且,最近她和如春嬷嬷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如春嬷嬷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自己那日急忙赶回去,是为了给自己的侍女撑腰。
她原本以为如春嬷嬷会气愤,但没想到她一听说桑叶伤的不轻,到现在还不能下床,而且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
她在征询过自己的意见,便主动和王爷提了自己要搬来秋霜院养病。
所以她的秋霜院,借了如春嬷嬷的光,重新翻修扩建了。
“王妃,您还有什么要求吗?”杨管家态度恭敬。
他眼看着王妃,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一点点提升,他的态度自然是越来越恭敬了。
苏映月从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她拿过一张宣纸和羽毛笔,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喏,院墙隐没在红色的蔷薇之间,小径曲折通幽路旁种满挺拔的竹子,凉亭在竹林深处若隐若现。”
她画的园子,是她和莫如兰在病房里,一起追古装剧时幻想的样子。
其实,她一直想问张老,写这本手札的莫如兰,现在怎么样了?
但她却迟迟不敢开口去问,有些近乡情更怯,更怕听见不好的消息。
她第一次掩耳盗铃,仿佛她不问,莫如兰便能安好。
“好的,一定让王妃您满意。”杨管家笑眯眯地接过图纸,也将苏映月唤回了现实。
杨管家离开秋霜院后,便直接去了听雪园的书房。
阳杨管家将苏映月的画,放到了宗政逸的书案上。“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征询过王妃的意见了。”
宗政逸他清冷的目光,漫不经心扫向苏映月的画,漆黑的瞳仁猛然一缩。淡漠地点了点下颚,杨管家心领神会地退出了书房。
苏映月的这张画,竟然与母妃的竹兰轩说不出的神似!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眸色越发幽深。
杨管家垂眸,偷偷地打量着王爷。
他想着王爷的性格和如春嬷嬷地暗示,想着富贵险中求,便硬着头皮道。
“王爷,您既然已经与王妃圆房了,是否要在秋霜院备下您日常用品?”
宗政逸闻言清冷的脸不自然的一愣,随即绯色薄唇紧抿,轻轻地点了点下颚。
也好,有些答案,他要亲自去揭秘。
他到要看看,她能遮掩到什么时候。
杨光家闻言,紧绷的脸便是一松,眉眼染上了一丝喜色。
看来他赌对了。
于是,他立刻便着手去准备了。
而全然不知情的苏映月,还在如春嬷嬷的房里。
“点珠,最近三天可以喂一些肉粥,不如你现在便帮如春嬷嬷熬一碗,米粒尽可能糯一点。”苏映月故意将点珠支开。
“桑菊,你留在门口守着,一会儿点珠回来了,你便在门口提醒一声。”
苏映月等桑菊关上房门,身边就出现了一台迷你CT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