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紫儿和青儿两个小姑娘,也没有两个婆子劲儿大,只能干着急地看着,苏映云被桑菊不停地扇耳光。
苏映月一瞬间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地道:“桑竹,三妹妹现在自己也受了伤,本宫也不好再强留她照顾,你便替本宫送她回护国公府吧!”
桑竹闻言,本就惨白的脸,连嘴唇的血色也瞬间退却。
她心底清楚,王妃看似没惩罚她的背叛,但她这招隔山打牛更厉害。
“不,奴婢错……”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孙婆子一把推搡出了房间。
桑菊一把将被打蒙的苏映云,刚准备将她赶出秋霜院。
苏映月便风轻云淡,目光清湛如有利剑地开口,道:“记住,今儿只是警告,若你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便是十分奉还!”
苏映月被看得脊背发寒,也终于明白,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草包了,但仍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扬着红肿地脸道:“你敢!”
“看来今儿的教训不够呀?”苏映月说着,清湛的眸子忽然危险地眯起。
紫儿赶紧开口:“王妃,三小姐只是嘴硬,我们这就离开。”
于是,不等桑菊等赶人,紫儿细心地帮苏映云蒙了面巾。
她才和青儿便一左一右,拽着苏映云灰溜溜地出了王府。
余成岭躲在暗处,看了一场热闹,忽然觉得王妃护犊子的样子,有几分霸气侧漏的帅气。
竟莫名地觉得,王妃和王爷这性格,还挺般配!
这时,苏映云见碍眼的人,终于走干净了。
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揍的太匆忙,竟然忘了给如春嬷嬷的点滴针头!
于是,她立刻在袖子里变出一瓶红药水药棉,又是一阵熟悉的晕眩。
但她顾不得,毕竟这个时代,除了自己和张御医没人会拔针。
所以,她强咬着牙关,将药塞进桑菊手中。“我还得回一趟听雨阁,你先帮桑叶上药。”
桑菊看出了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禁一脸担忧。
“王妃若是不嫌弃,让老奴陪您去吧?”孙婆子见王妃没有反对,便一把扶住了王妃的胳膊。
苏映月一手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她才能勉强保持清醒。
幸好孙婆子力气不小,她几乎整个人都是靠在了孙婆子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听雨阁。
因为苏映月刚才走的太急,点滴的针头没拔,这会儿功夫点滴瓶里的药液早已空了,所以如春嬷嬷的血便回流进了管子里。
“还不去请王妃过来?!”宗政逸沉冷地低斥道。
他眉头紧皱,想上前帮忙,却又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反而伤了如春嬷嬷。
看来这几日,他是让这个女人过的太舒服了!
如春嬷嬷最是了解宗政逸,听到他的语气,便知道是动了怒。
唯恐他一会儿会为难苏映月,赶紧扯了扯唇角,“老奴没事,王妃说了,忙完便马上回来的。”
话落,苏映月便扶着孙婆子,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宗政逸眉头微拧,冷冽的轮廓瞬间阴沉的绷紧。
她刚刚还生龙活虎朝自己借人,这一会儿装成这样,就以为他不会找她算账了?
“苏映月,你竟敢丢下如春嬷嬷去做别的事?!”
苏映月干净的双眸,碎芒滢滢。“王爷,您确定要在这个时间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事?”
话落,她便松了孙婆子的手,吃力地走向如春嬷嬷。“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如春嬷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惊讶,虽然她感觉到王妃的变化,但是她和自己道歉,她还是万万没想到的。
“没事,您这不是如约赶回来了嘛!”如春嬷嬷提议加重了如约二字,其实也是在提醒苏映月。
一会儿,王爷若是为难,也不要说漏了。
苏映月瞬间明白了如春嬷嬷的善意,唇语道:“谢谢!”
然后她用仅剩的意识弯了弯管子,血便在几人面前,奇迹般地流回如春嬷嬷的身体里。
“王妃,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如春嬷嬷一眼便,发现了苏映月指甲里的鲜血。
苏映月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待管子里没了血,立刻拔掉了如春嬷嬷手背里的针头。“没……”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脑袋一沉,整个人朝着后面重重跌去。
宗政逸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住了,折磨艳烈的身影。
他看着昏睡的苏映月,眉头再次拧紧了几分。
“王爷,这苏家不是有什么隐疾吧?怎么一个个老是晕倒呀?”余成岭看着忽然晕倒的王妃,心底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闭嘴,王妃这明明是操劳的。”如春嬷嬷不满地瞪了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余成岭。
宗政逸虽然没说话,认同了余成岭的话。“请张御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苏映月抱回了秋霜院。
一会儿,还是让张老帮她好好调养调养了。
忽然两个侍女的窃窃私语声传来,
“王爷对王妃真好。”
“王妃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
他脚步便是一顿,眉头紧蹙。
他很在乎她?
不,毕竟如春嬷嬷还需要她治病,否则她动辄晕倒,怎么能治好如春嬷嬷?
况且,他也不愿外人误会自己苛待王妃。
最重要的是,或许关于母妃世界的事,只有她知道了。
这样一想,宗政逸的眉头终于安心地舒展开了。
半个时辰后,秋霜院。
张御医生无可恋的坐在桌前,他已经说这丫头没事了。
宗政逸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他老头子的好,非逼他给这丫头开调理身体的药。
是药三分毒,能谁便吃吗?
于是,他再次无力地强调道:“这丫头的身体真的没病,比你的身子还壮呢!”
但宗政逸就是不开口,幽冷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张御医。
一副他不开药,他便不放张御医离开的架势。
他绝不是关心,只是这丫头还有用大用,而且她身上的秘密关系到母妃的世界。
昏睡中的苏映月,依旧是回到了临床实验楼,听到张御医咬牙切齿的话,她脊背一寒。
别怪她阴谋论,但宗政逸会这么好心?!
反常必有妖,她还是赶紧醒来的好,省的最后喝下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于是,她强撑开似千斤坠的眼皮。
然后她碎芒滢滢的眼睛,跳过了玄色的身影,看向了张御医。“师父,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宗政逸闻言眉头一跳,苏映月这是明目张胆地赶自他走!
他心底虽然很好奇,不过才认识两天的二人,会有什么秘密可说,但是他拉不下脸。
于是,他脸色阴沉地出了屋子,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苏映月因为精神力竭,所以听力便如常人一般,所以并未发现宗政逸站在门外并未离开。
“师父,您说的手札呢?”苏映月一向从容的语气,难得地有几分急切。
门外的宗政逸闻言,漆黑如墨的眸子便是一闪。
自从皇姐告诉过他,母妃的手札在张老的手里,他几次开口朝张老所要。
甚至想尽了办法,张老都不为所动,非说这手札只能送有缘人。
他身为母妃的儿子不是有缘人,难道苏映月就是?!
这时,张御医的声音再次传来:“给。”
宗政逸闻言,终于站不住了。
嘭!
他猛然推门而入,冷冽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波涛云涌。“为什么是她?”
苏映月惊愕地看着,一向矜贵清冷得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宗政逸,想不到一本手札竟然能让他失控!
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札藏进了袖子,藏好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精神了几分。
这时,张御医老神在在地摸着胡须,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她便是有缘人。”
宗政逸漆黑的眸子,却阴鸷地攥紧了苏映月,低沉的声音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