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你不是情感淡漠吗,怎么就偏偏为她破戒了呢?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没有考虑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只是掰着手指头倒数着。
还有四天,我就可以不再伤心,不再痛苦了。
我翻看着孟鹤言走之前给我画的连环画。
“天啊,帝姬的宝宝都出生了?怎么还有四天啊,我也想看小宝宝。”
“谁的宝宝又出生了?什么四天。你又对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胡言乱语了。”
温修宴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别胡思乱想了,昨天晚上……”
“什么昨天晚上?我不记得了,你知道的,缺了一魄后我记性不好,总是忘事。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打断他,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温修宴松了口气,笑着开口:“能有什么事情?别乱想了,喏,赔你一把新的,这把更好,是用蓬莱的神木做得呢。”
温修宴一边笑着,一边把蓬莱神木做的剑塞到我手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里的神木烫得浑身颤抖,木剑也掉落在地。
“沈明珠!你又发什么脾气?”
他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抓住我的胳膊质问。
“温修宴,我疼,你忘了吗?我灵魂不全,碰到这种神木只会被灼伤。”
我低头看着灼伤的手心,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了温修宴的胳膊上,烫的他几乎一瞬间就松开了手退后两步。
“对不起明珠,我忘记了,我忘记了。”
他满脸尴尬和内疚地想要把我揽入怀里,却被我推开。
“你只会怪我痴傻,怪我不懂事,可你明明说过的,再也不会让我疼了,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你了。”
温修宴往日清冷的假面再也维持不了,他瞳孔微缩,走到我身前半跪下,话里带着哀求。
“明珠乖,别说气话,你这个傻姑娘离开我又能去哪呢?我给你念佛经好不好?我念念安神经明珠就不痛了。”
温修宴安抚般地坐到我身边,开始用清冷的嗓音念着那些熟悉的经文。
我看着他认真的眉眼,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里。
我刚丢了魂魄后,他也是这样一遍一遍的为我念安神经,为了缓解我的痛苦,整夜整夜的不休息,直到念到嗓子沙哑。
哪怕是为了寻找我的魂魄已经奔波了一整天,他也会按时来到我的床边,哄我睡觉。
我感受着灵魂的灼烧感逐渐缓解,渐渐地沉入那段回忆里。
然而经文不过念了片刻,门外就传来女仆吵闹的声音。
“佛子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菲菲小姐她肚子疼。”
温修宴停止了念经,猛地起身,满脸焦急。
灼伤的痛感再次将我包围,我咬紧了牙关。
“不要走,我疼,再念一会好吗?就一会,我求求你了。”
我用尽浑身力量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只来得及抓住了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明珠听话,你再忍忍,再忍忍好吗?我马上回来。”
他轻声哄我,脸上愧疚和焦急交织。
我以为自己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的痛,身体会习惯,会麻木。可灵魂深处传来的难以自抑的痛意还是席卷全身,侵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