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婚礼后台,我见过这束花。
李佳佳说这是配草,不配出现在她的手捧花上。
干燥的满天星上面全是人工香水味,拿起花我直接丢在了黑色颜料上。
陆淮州冷笑:
“我不过就是跟佳佳结了个婚,你有必要为这么点小事拿花撒气吗?”
“放心我从不敢跟你生气,只是不喜欢了而已。”
曾经我也会跟他撒娇,但结婚的第一天他就在床上喊了其他女人的名字。
陆淮州开诚布公地承认了白月光的存在。
五年前,我第一次提离婚就赶上妈妈重病。
陆淮州没说话,把我按在墙上疼红了眼,转天就带着妈妈去了国外治疗。
后来我发现妈妈在国外并没有得到更好的照顾。
三年前,我第二次提离婚,陆淮州当晚就出了国。
紧接着妈妈被送回本地疗养。
今天我才知道,是李佳佳也在国外。
每一次我以为他在出差的百忙之中去看望妈妈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私会。
因为妈妈的病,陆淮州精准拿捏了我的弱点。
让我明知道他出轨的情况下,依然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后来,我在昂贵的医药费面前屈服下来,不敢再跟他置气。
只等着他哪天厌倦了,再离开。
“今天还没来得及给你道喜,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婚了?”
今天是我第三次提出离婚。
我语气轻松,说着起身把油画叠放在一起。
陆淮州听见我像局外人一样的话,又看见我手里的动作明显一愣。
“颜料还没干,你怎么可以把油画叠在一起!”
他夺走我手里的画,用手掌在未干的颜料上仔细擦了又擦。
“没有价值的一百个废画而已,明天让保姆扔掉吧。”
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陆淮州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空气凝滞,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开口。
“沈怀星,你离不开我的。”
说罢黑沉着脸走出画室,一楼摔门而去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
拿起被他西服盖住的衣服,这香水味儿真刺鼻啊。
我再也不想闻了。
从前只要他稍有不开心,我就会如临大敌。
从自己的未来,担心到妈妈的医药费。
可今天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我的画作再次得到了认可。
不管那个认可我的人有多特殊,我都有了再次自力更生的勇气。
懒得再收拾这些垃圾,我也离开了这个禁锢我三年的牢笼。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沉浸在创作之中,陆淮州也始终没联系过我。
直到李佳佳的电话打来。
“小星,我得到了一副珍宝。”
“莫奈的睡莲系列,要不要来看看?”
创作需要灵感,尤其是看到真迹的那种......
还没找到酒店的包厢,就有人从后边揽住了我的肩膀。
“想我了?你终于肯认错了。”
灯光下男人微微挑眉,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他拉着我走上二楼的礼堂,全然忘了李佳佳还不知道我们隐婚的关系。
会场里,李佳佳穿着礼服和闺蜜们站在十层高的蛋糕前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