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目光宛如刀刻,“你们成亲了?”
我从白言生身后露出半张脸,给出肯定的答复。
“是!”
“你可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许肆还以为我是那个蠢笨的池漾,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公主逍遥快活,而自己独守空房,夜夜神伤。
我拿起一旁的扫把舞了过去,“你发病了?你我从未成亲,哪里来的癔症,滚!赶紧滚。”
许肆被我不留情面赶了出去。
适才热闹的氛围忽而冷却。
我呆呆的坐在桌边出神。
门外仍是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阿漾,我赶来平城,是想陪你过节的。”
“阿漾,阿漾……”
白生言看着我,欲言又止。
敲门声静了。
但我与他都知道,没有脚步声,门口的人没有离开。
他看着我微红的眼眶,安慰道歉,“没事,我陪着你。”
我点点头,收拾出来一间偏房。
胡乱扒拉几口饭后,就熄了灯。
外面月光很柔,夜半飘起雪来。
我在梦境中睡不安稳,一会儿是夜不息烛,不时探向窗外等待归人。一会儿是碾落进尘土里,腹中的疼痛混合着鲜血叫人痛苦万分。
次日,白言生陪着我打开门。
外面没人,只有大雪中一个很深的雪印,像是有人待了很久。
我松了口气。
白言生陪我出门采买。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中,留下长长一串痕迹。
他问,“他是谁?”
我垂眸,“一个想恨却又无可奈何之人。”
回到家起火生灶之后。
发现门外是旁人留下的东西。
有过冬的绸缎,有热腾腾的零嘴,琳琅满目的堆着。
我拿起他们扔的老远。
随后拉着白言生进屋。
“白大哥,这段时间,能否麻烦你陪我?”我言辞恳求。
他肃穆点头,“那人死缠烂打,我当然会陪着你。”
此后几天,门口常有东西送来,只是一概被我扔掉。
长期如此,白生言总不能一直陪我。
想着那人没做什么事,我才劝了他回去。
只是心中越发恼怒,许肆过年不陪着公主,来寻我做什么。
偶尔路遇邻居大妈,她也笑容暧昧,“阿漾,怎么没说你成亲的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捂着嘴笑的合不拢,“你家男人长得真好看,出手也大方,让我们照顾好你,客气了,邻里之间,本该如此。”
我勾了勾唇,笑容难看。
许肆不当着我的面出现,就像个影子一样,轻易将我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浑水。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
听到门外轻巧的动静,我猛的打开门。
许肆刚放下东西,见我后浑身一僵。
“阿漾,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我看了一眼外面没人,语气冷淡,“进来说话。”
许肆进门,我合上木门。
他站在院落中,看着周围的布置久久不能回神,许久才张开干涩的嘴角,“这里,与以前你我的家,好像……”
我忍不住讥讽,“十天半个月不曾回去,那也算许侍卫的家?”
我以为他高攀不上公主,便会好好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