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笨的，都那么直白的拒绝你了，还上赶着往前扑，就这么爱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和议论声落在我和肖阡陌身上。
“这不是村口卖杏花饼的姑娘吗？果然抛头露面的女子没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吗？原以为是个正经人家，没想到低贱到自愿给人做妾。”
“主动送上门的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些年卖杏花饼是假，借机勾引男人是真哈哈哈。”
污秽的言语络绎不绝，唾弃声透过耳膜渗透我的心。
肖阡陌明知自己这三年花的银子，全部靠我起早贪黑买杏花饼攒的。
他却冷眼旁观，煽风点火，没有为我解释一句。
我彻底寒了心，握紧鲜血淋漓地手心，忍着剧痛想要挣扎起身。
肖阡陌脚背猛地发力，将我按回地上。
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毫不客气地羞辱我。
“脸皮都厚到自请做妾了，让人羞辱一番就受不了了？”
“脸皮这么薄，你哪来的勇气高攀我啊？”
我不明白，答应阿娘娶我的人是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要娶我的人也是他，如今我放下了，想要彻底摆脱他了，来羞辱我的也是他。
肖阡陌，我究竟对不起你哪里？
眼眶泛起水雾，顺着面颊滴落在地。
我强忍颤抖的身躯，咽下涌上喉间的苦楚，平静开口：
“肖阡陌，我不是来嫁给你的。”
人群短暂的沉静了片刻，再次响起私语声。
“她身上的，好像确实不是喜服啊……”
“纹路精致，没见过这种喜服样式啊。”
“该不会真是状元郎搞错，自作多情了吧？”
肖阡陌愣了愣，慌神的瞬间直接大手一撕，扯破了我身上的官服。
他移开踩在我身上的脚，拿着纹路精美的衣料对着众人急声道：“你们懂什么！这是京城时兴的料子，我见过的！就是百花楼里给妓子穿的！”
像是怕众人不信般，他再次冲过来扒了我的外衣，撕成一片片分给围观的人。
“你们自己看看！除了卖身的妓子，谁会穿这种花色的衣料！”
我气得浑身颤抖，捂着身上仅有的一条里衣怒吼。
“胡说，这是当朝公主的官服！”
狂风卷起一阵凉意，透过纤薄的衣料冻得我浑身发颤。
肖阡陌顿了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么？”
“你？许杏花？”
“你是公主？”
他当即哄堂大笑，连带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做什么美梦呢，许杏花？”
“嫁我不成就算了，还幻想自己是公主？你该不会还想说，自己是长公主吧？”
“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己顶着长公主的身份就能嫁我吧？”
我瞪着眼睛，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一切带头嘲笑我。
接连而来的失望感，朝我沉重袭来。
我对着众人厉声呵斥：“我许杏花，今日不是来嫁肖阡陌的！”
众人见我神色不似作假，有些将信将疑。
肖阡陌走过来，一把扯下了我脖子上的玉佩，举在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