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我正准备和未婚妻交换戒指时,心机白月光却故意将他的儿子推到未婚妻面前,当众可怜兮兮问道:
「妈妈,你为什么要和这个叔叔结婚,你不要我和爸爸了吗?」
从不撒谎的未婚妻,此刻却笑着牵着小孩的手解释道:
「刚刚和这个叔叔只是演戏了,现在妈妈就要嫁给爸爸了。」
一时间,宴会厅内议论纷纷,以为我会吃醋发疯。
我却直言孩子最重要,欣然将戒指递给了台下的白月光。
看我这么配合,未婚妻乐开了花,笑着许诺之后也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可她似乎忘了,我们还没领证。
而现在,我也不打算领了。
......
我刚答应完,走下台后,场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我转身一看,就见大屏幕上亮起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这小孩和我的未婚妻夏芷瑶有七八分相似。
照片一张张轮转,从小孩的出生、满月,甚至到首次上幼儿园,她都从未缺席。
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很明媚,而且还细心地标注好拍摄的日期和时间。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原来她总拿出差加班当借口爽约的每一次,都是在陪他们父子。
我的女友瞒着我,在外面有了一个家。
屏幕上还在播放着视频,是从小孩出生到牙牙学语开始播放。
画面很温馨,而小孩开口的第一句话,喊的是妈妈。
台上的夏芷瑶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抱着孩子狂亲,感动到落泪。
她的白月光陆时宴此刻张开臂膀,将两人搂进怀里,手里拿着话筒,深情致谢:
「孩子从出生到长大,一直都是你陪伴左右。」
「你一边工作,还一边照顾着他的吃喝拉撒睡,现在社会上像你这样无私奉献的妈妈不多了。」
「瑶瑶,我和孩子都很感激你。」
他话音刚落,工作人员立刻捧着一个礼盒上场。
陆时宴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面锦旗,他将其郑重的送给了夏芷瑶。
锦旗上面写着:
人美心善好妈妈,工作家庭一手抓。
台下顿时响起羡慕的惊呼声,不少人拿着手机拍摄,想要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唯有我苦涩一笑。
我父母走得早,身边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夏芷瑶每次都声泪俱下地哭诉,指责现在环境不好,她如果怀孕就会被公司开除。
她说想要再奋斗几年,许诺之后会安安心心在家生孩子,为我叶家开枝散叶。
闻言,我只是一笑而过,我没什么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只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羁绊。
但每次她哭哭啼啼的抱怨时。
我心疼她,更不愿意她受苦,便决定这辈子做丁克了。
至于家人,有她在就足够了。
可后来,她的工作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开始夜不归宿。
每当我礼貌问起的时候,她总是哭着和我吐槽:
「老板实在是太黑心了,天天要求加班还把工资降了。」
「可我离升职加薪只差最后一步了,让我放弃我真的不甘心。」
「你再给我点时间,等我空了一定好好陪你。」
我信任她,也从未怀疑过她的任何一句话。
可谁曾想,她所谓的就差一步,走了整整五年,还是没有进展。
以前的我不知道原因,但这一刻,看着台上相拥的「一家三口」,我大彻大悟。
我为了帮她扫平障碍,承担起了照顾家庭的责任,本来是希望她梦想成真。
但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自愿套上束缚。
记忆中,她坚定地立志要做女强人的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如今再将其和眼前的画面对比,却显得格外可笑。
看台上,夏芷瑶哭泣拥抱着陆时宴:
「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话音刚落,头顶上花瓣砸开。
粉红花瓣漫天飞舞中,屏幕上亮起了他们精美的婚纱照。
台下再次传来一阵尖叫声,人人脸上都是祝福的表情。
没有人觉得这很荒诞,因为在场的来宾都是夏芷瑶的好友。
当初做婚礼规划的时候,她说不想请些不喜欢的亲戚来扫兴,要办一场只有年轻人的婚礼。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她是怜惜我没有亲戚在世,怕我难堪,随口找的理由。
「新郎新娘亲一个!」
直到听着台下接连不断的起哄声,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为了给陆时宴父子的出场在铺路。
亏得我曾经还觉得,如此简陋的婚礼,委屈了跟了我七年的她。
而此刻,夏芷瑶满脸娇羞,忽的对上我的眼睛时,最终还是没亲下去,只是牵了牵手了事。
台下发出一阵扫兴的叹息声。
我正欲离开时,灯光忽然暗下,一束光在门口亮起。
夏芷瑶的母亲坐着轮椅,出现在了婚礼上。
看到这个慈祥的老人,我只觉得双眼一酸。
我父母离世得早,夏妈妈可怜我,对我更是格外照顾。
我和夏芷瑶谈恋爱时,她总留我在家吃饭,说让我多尝尝母亲的菜。
后来,她病重导致半瘫痪,终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为此我辞了工作,精心照顾了她五年。
在我的心里,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了。
我思索间,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力,我猛地撞在桌子上,手臂顿时青紫一片。
陆时宴忽然走到我身前,故作无语道:
「叶辰哥,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没必要假装摔倒玩苦肉计吧?」
原本准备来扶我的夏芷瑶闻言,立刻顿住了脚步,失望的扫了我一眼。
这时,夏妈妈也推着轮椅来到我们面前。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喊人时。
陆时宴却抢先喊了一声「妈」,越过我去推夏妈妈的轮椅。
往日里说柳家女婿只认我的夏妈妈,此刻却含笑应声,拉着陆时宴的手一直在寒暄。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真正的新郎是陆时宴,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我揉了揉受伤的手臂后起身,夏妈妈见我要走,忽然开口叫住了我:
「你要走的话,先把西服脱下来,那可是定制的,和瑶瑶的婚纱是配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