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八岁的江漾笑得张扬,将嘲笑我的人一一打了回去。
说我不是只知道看花的怪物,是心地善良的花仙。
也不是梦吧,当初我就是这样爱上他的,可能是十八岁的他太过于惊艳,以致于后来那么多年我都在江漾的身上寻找十八岁的影子。
我昏迷着,做梦都能听见江漾那么烦人精在我耳边念叨,
「婳婳,我求你,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看我。」
「婳婳,你别吓我啊,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逗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我的耳边念叨的多了,我真的从刚刚的美梦里醒了过来。
面前的人不再是十八岁的江漾,而是二十八岁西装领带的他,
只不过浑身是血,眼底都是惊慌,
他见我终于醒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婳婳,我错了,我错了。」
他另一只手上都是血,摊开是刚刚的奖杯碎片,
「我都找回来了婳婳,你的奖杯我都找回来了,我不该扔掉你的奖杯的,你说得那些话不是骗我的啊。」
我呆呆地望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没来由地恐慌,手放在我的床上攥紧,「婳婳,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就是家属吗?她病发的那么多天你去哪了?现在让开一下,我要打针了。」
江漾听后低低地沉下头去,裤子上一点一点被砸湿了。
过了两天,他跑到了我的面前,眼里总算是有了光,
「婳婳,我找人修好你的奖杯了,婳婳,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望向窗外落叶的目光总算聚焦,我靠近江漾的耳边,「江漾,这不是我的奖杯啊。」
「你知道的啊,我的奖杯,在和你离婚的那天就已经没有了。」
说完我学着江漾的样子把奖杯摔在地上,都没有了,都不是了。
这不是我的奖杯啊江漾。
以往,江漾都是狂妄的,张扬的,那天,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狼狈的样子,
他蹲在医院的地上一点一点捡着奖杯的碎片,我想,没有用了啊江漾。
我问江漾,「你不是喜欢白落吗?」
他倏然停住了捡碎片的手,那玻璃碎渣扎进他的手里,他哭出声来,
「我爱得人是你啊婳婳,我不能没有你啊婳婳!」
原来,竟是这样,可这样伤心的爱,我也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