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谁懂啊。
我一个脆皮大学生只是在学校食堂吃包子咬到了舌头,就流血不止挂了啊。可我没想到一睁眼就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一个九品芝麻官。
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我面前,有人送了我八千两白银,叫我当贪官,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李商路吐了口气,仰着头盯着头顶正大光明的牌匾发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吃个包子而已就直接领了盒饭。
此刻他的身份是秋水县去年刚上任的县尊。
都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原主刚上任月余就被当地的士绅豪强买通,奈何原主眼界不高,苦哈哈了一辈子的原主哪里见到过白银三千两,一激动就噶了让李商路鸠占鹊巢。
穿越,李商路没什么不适感。
孤儿出身的李商路无父无母,户口本第一页他当户主李商路孤身一人,总体来说也算了无牵挂。如今重生到了平行空间的古代没啥特别的感想,何况还是个有实权的小官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只是......
贪污受贿,审判冤假错案,这口锅哥真的背不动哇。
“狗官!”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怨愤的女声响起。
李商路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朝着下方望去,却见到公堂之上,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正美眸含煞,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
二十来岁,容貌清丽,三千青丝披散下来,尽管此刻她穿着一身污渍斑斑的囚服但依旧能够瞧得出其中玲珑的身段。
不过此刻,这姑娘怒瞪着自己,眼中的愤恨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李商路一个激灵,刚想开口。
“放肆,大胆!”
“民妇邹氏胆大妄为,胆敢咆哮公堂罪加一等。来人啊,给我棍棒伺候,大胆民妇今日便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一旁,一个理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师爷立马跳起来,口水险些喷了李商路一脸。
后者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的衙役们望去,下头分列两排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立马就要朝着这姑娘走去,下一秒板子就要落在对方的身上。
“慢!”
李商路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开口制止了衙役的动作。“民妇邹氏有何冤屈,如实道来本官为你做主。”
只可惜邹海媚并没有领情的意思,她胸脯急促的起伏了一下,随即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地上,口中愤恨。
“我呸,狗官,不用你假惺惺的装好心。”
“你们官官相护,沆瀣一气,颠倒黑白。我只恨不能去京师敲那登闻鼓告你们的御状,我邹家时代良民,清清白白,虽然执贱役,但活的堂堂正正。”
“今日,你们就算打死在这公堂之上,我也绝不认罪。”
邹海媚声音冷冽,一听就是个性子烈的。
李商路眯了眯眼,刚想开口,谁知,自己还没开口,身旁的师爷又跳了出来。“县尊大人,何必与这罪妇多费唇舌?”
“如今人证物证惧在,罪妇邹氏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仰慕陈公子才学样貌,图谋勾引。这等恶事,人神共愤,就该去浸猪笼游街示众。”
师爷开口就是盖棺定论,他说完,堂下和邹海媚并列而立的矮胖青年顿时呲着黄牙一笑,连忙拱手。
“大人明鉴,就是这罪妇不守妇道,窥视陈某的样貌才学,陈某一心只读圣贤书,光明磊落,自然不会被此等妖女蛊惑。”
“未曾想,这罪妇不知悔改,因爱生恨,竟然想取陈某的性命,简直罪大恶极。大人不必多费唇舌,早早发落了这罪妇,也好全了晴天老爷的威名。”
“不过......”
矮胖青年名叫陈景德,是此案的原告,他拱着手笑的呲牙瞪眼:“邹氏,陈某也不想逼得你家破人亡,看在同乡的份上,陈某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若是你愿做陈某的填房,那陈某可以恳请县尊大人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别怪陈某翻脸无情。”
陈景德居高临下,就连威逼利诱都说的正气凛然。
李商路一听险些没笑出声来。
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案件证据确凿。
可这米女邹氏样貌美艳,虽操持贱业,但话音之中嫉恶如仇。偏你这原告陈景德生的肥头大耳,一身儒圣衣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你若说邹氏窥视你陈家财富,那李商路多半也就信了。
毕竟,陈景德出自员外陈家,是凤阳县出了名的乡绅士族,底蕴极深。可仰慕你的样貌才学?
狗屎,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啧啧,这得多大的脸才能说出来。
“你......做梦!”
“陈景德,我就是死也不随了你的心愿。”
邹海媚怒瞪着陈景德,眼中恨意随时都要溢满而出。她挣扎着起身,直接朝着陈景德扑了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这一下用足了死力气。
“哎呦,拉开,拉开这个疯婆子。”
“我的耳朵啊。”
下一秒,陈景德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右耳上鲜血喷出,染红了一脸。
公堂上顿时乱糟糟一片。
本来站在李商路旁边的尖嘴师爷嗷一声就冲上去,指挥着下头的衙役慌忙把两人拉开。邹氏一介女子如何是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对手,三两下功夫就被拉开立在一旁。饶是如此,邹海媚仍是一脸怨愤。
“狗官,狗官......”
“你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只是邹海媚惨笑一声,目光盯着李商路,眼中带着决绝之意。
呸!
她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一同吐出的还有陈景德的半个耳朵。
而邹海媚目光决绝的扫视一圈,好似要将在场的人尽数记忆在脑海中,然后她银牙一咬,直接挣脱了周围衙役的束缚径直朝着公堂上的大红立柱撞击而去。
眼瞅着就是头破血流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