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为了你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
最后那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我五脏六腑剧痛。
我木然地回了房,连那精心绣的帕子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沈淮遇回来的时候,恰好是晌午,他见我呆呆地坐在镜前,亲密地搂着我道:“岁岁是要出去吗?”
“是……”我听到自己的干涩的声音。
沈淮遇笑了,他捏起螺子黛道:“我替你画眉。”
他的动作极快,可画完后他却不像往日那样夸我,反而微微一怔。
我偏头去看铜镜,只见镜中女子一双含水秋眸明媚,但眉头微挑,而后微微往下,原本清秀的面容无端多了一丝愁苦相。
我怔怔地看着镜中人,从前他总说我性格张扬活泼,爱给我画飞羽眉,说希望我永远这么快乐,可今日他却下意识画了愁眉。
那是付诗婉喜欢的画法,只是可她画起来是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副娇弱惹人怜,我画起来却不伦不类,一股子孤苦短命相。
“是我的错,手艺不佳,岁岁你不要生气,我重新替你画。”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黛笔道:“我自己来。”
沈淮遇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指,自顾在屋子里转着。
他的语气轻快兴奋:“岁岁,你的喜帕绣好了吗?还有七日我们就能成亲了!到时候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
我的手一顿,轻声道:“快了。”
他不知道,我已经和系统说好,七日后便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
我去了街上,将自己种的梨分给邻居,她们笑吟吟地对我说恭喜,可只有隔壁的刘婶婶拉着我神神秘秘的说:“岁岁啊,我知道你人好,但这马上要成亲了。你还是得注意一下你家那口子。”
“前些日子,我看他买了不少精贵女子的衣服,瞥了一眼都是红杉,可我见你就从不穿这色。”
我素来喜欢绿裳,喜欢红杉的是付诗婉。
我平静地回道:“多谢婶婶提醒。沈郎是替我买的,要成亲了,想穿着喜庆的衣裳。”
刘婶一愣随后喜笑颜开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我生怕他负了你!”
“当年啊,下着那么大的雪,你为了给他治病家家户户求药,还冻坏了腿……”
我只笑笑,那年恰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他下朝回来,染了风寒,可惜药店早已关门,我便到处求药,最后他的风寒好了,我却冻坏了腿。
每逢刮风下雨,双腿被刺骨刮肉一般痛。
后来我才知,原来那日他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他将自己的狐裘送给了付诗婉,又在付家门外空站了两个时辰。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和刘婶道别,却见刘婶笑道:“唉!岁岁,你家郎君来寻你了!”
刘婶亲切拉着我过去:“我们刚还在说你给岁岁买了好多新衣裳呢。红杉好啊,穿着喜庆。”
沈淮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是是给岁岁买的。本来想成亲后给岁岁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