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青州瘟疫爆发,干旱洪水接蹱而至。
我加入了流民队伍。
同样身为乞丐的她,与我攀谈。
“你这样很危险。”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角落中饿的饥肠辘辘的几个男人。
他们紧盯我怀中断臂。
我沉沉的看了他们一眼。
第二天,流民前进的队伍,多了几具不起眼的死尸。
蛆虫在他们尸骨扭曲,众人只是麻木的前进。
在那之后,她就跟在我身后。
当我不耐烦的目光放到她身上时,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糙的长条木匣。
“这样更好一些。”
她毫不掩饰手上因刻木匣造成的划伤磨痕,但也不出言邀功。
我接过来木匣子,将爹爹放了进去。
后来黑吃黑,灭了一伙山匪后,华丽衣装一换上,她改口尊称我为小姐,自称为女婢。
风风雨雨,打打杀杀。
这一过就是五年。
如今通过这神秘浮动字幕我才知晓。
她原来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民,而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
我睫毛微颤。
踩着我的尸骨,与武林盟之子交好,随后建立丰功伟业,被皇上以公主身份迎接回来吗?
权势沉沦,涅磐重生,成为一代女皇。
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慧。
可惜,稚鸟未飞,凤凰为成。
我对她勾勾手指。
“过来。”
我本不想在见曲子穆的,可倾辞说他绝食要见我。
我头疼的端起米汤,不顾他是否愿意,直接往他口中灌。
直到米汤见底,他被呛的咳凑不止,我才冷声说:
“曲子穆,收起你大少爷的姿态,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蛊奴,没人惯着你。”
他却笑了。
裂开的伤口血渍没有玷污他眸中的温润,反而让那片纯净更显珍贵。
“我就知道霜儿还是愿意同我说话的。”
弹幕炸了。
“啥,男主叫这个恶女啥?他俩怎么还有一腿?”
“我合理怀疑这反派带资进组加戏。”
这些字幕并非全知全能。
扫两眼没什么有用信息后,我便没在多关注。
曲子穆的视线落到我伤痕遍布的手背,顿住了。
晴朗的眉目间染上几分哀伤。
“你,这几年受苦了。”
我冷笑。
“是,多亏你们正道门派,不然我身上的伤还能少上几刀。”
见他难过,我特意为他指了指。
“这道伤是我为从你父亲结拜兄弟手中逃脱,割下臂膀上的肉绑在土狗身上,引到那些人顺着血迹追查才逃走的。”
“这道伤,紧贴我的心脏,若不是我用线蛊缠绕心脏,强行积压心脏跳动,怕是早就命没了。”
“……”
我一道道为他指出。
看他目光越发哀切沉重,我心中反倒生出层层快意。
他猛然将我按入怀中。
长久以来围绕在身侧的凄寒,顷刻间,被怀中温暖驱散。
额头滚烫的泪珠。
是曲子穆留下的泪水。
“会好的,花叔叔留下那么多名贵的医学孤本,一定会找到方法,去除你身上的疤痕。”
“你还会是那个骄横的神医谷小魔头,这次换我将你捧在手心疼爱。”
这个怀抱好温暖,让我不由想起了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