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池念和圆圆各织了一件毛衣。
池念那件,我转赠给了狱警。
圆圆的还差最后几针。
我细细收尾,折好,放到出狱的行李袋底层。
又不舍地拿出来。
捧在手里,借着昏暗月光仔细端详。
我本不会这些。
跟池念恋爱两年,结婚六年,入狱前我大半的时间都醉心工作。
总以为物质条件是我唯一能给予她的。
可后来我们分别。
在狱中的难眠日夜让我明白,陪伴和爱并不仅限于金钱。
圆圆开口叫了我一声爸爸。
我决定为她们母女俩做点什么,就用我这双手。
看着毛衣上的粉色小花。
我不禁想起就在几天前,圆圆最后一次来看我。
我故作神秘跟她提起,会有一份非常可爱的礼物要送给她。
“是爸爸亲手做的哦!”
“真的吗?”小小的身子激动到震颤,她撑起桌子拼命跳起来,“是什么啊爸爸,可以告诉我吗?”
那时,池念正一脸不耐地看着手机。
“那不能告诉你,说好是惊喜。”
小小的人儿嘟起嘴,“好吧…那妈妈有吗?如果妈妈没有,圆圆也不要了…”
我问她为什么。
“妈妈最近回家看见圆圆,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圆圆做错了什么,所以妈妈才…才老是不回家吗?”
我愣了愣。
刚想问问缘由,探监的时间就到了。
池念匆忙拉起圆圆的手,跟我点了点头,母女俩消失在视野中。
那时我想着,出狱时好好跟池念谈谈。
池念因为独自带娃磨光了脾气,所以我能理解她有时忽略了孩子。
我总想着等我出狱,加倍补偿给她,再也不用她因为圆圆而失去自我。
也许以后,她会重新审视自己母亲的身份。
可现在想来,已经没有意义。
张律给我发了封邮件。
财产转移很顺利,离婚起诉书的副本也没有问题。
珠宝丢失案的线索也有了眉目。
最晚明晚就能有最后结论。
我看着日历。
快了,还有一天。